有人见村长这么说,眼珠子一转,笑问:“不是文才真的发达了,要提携咱们村里的人吧?”
“对对对,一个人在外多难啊,他一个人跟贵人混,还不得有几个熟人帮衬才行,不然还不得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柳氏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子,脸上写着:你们来求我啊!
村长没眼看,正要呵斥,却被里长拉住了,里长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让她得瑟,她越得瑟,一会儿等这话两位兄弟宣布的时候你们村的人才会更受教训。”
两名官差也从毛驴上下来,在路边儿随便找了一棵周围有草的树把驴拴了起来。
两头驴低头啃草,两名衙役抱着双臂靠着树,饶有兴味地看着柳寡妇等人表演。
真是无知蠢妇!
区区一个穷乡僻壤的秀才,凭什么就值当贵人青睐有加?
这白日梦做得……
就这么一个蠢妇,难怪养出一个又蠢又毒的儿子。
没一会儿,村口就被人给塞满了。
除了袁富贵一家,以及零星几个走亲戚的,还有尚未归家的顾遇,村里人到齐了。
老袁家的人红光满脸,袁老大跟袁老头儿都笑盈盈地应付着大家伙儿的奉承。
毕竟他们眼光好嘛,有个好孙女(女)婿,大丫也应了那道士的话,是个官夫人命。
贵不可言!
老袁家的人从未这般风光过,还有人说,老袁家就是闺女少,若是闺女多大家都想求娶呢!
已经被吹飘起来的袁老大就十分傲然地道:“我们老袁家的闺女只嫁有前途的秀才,不数大丫,就是六丫嫁的也是廪生。”
袁富贵的狐朋狗友可听不得这样的话,他们高声道:“珍珍可不是你们家人,珍珍是赵家人了!”
袁老大气得跳脚,抬手就要打人,却被村长呵斥住了。
村长转头看向里长,里长就上前来大声道:“今儿两位官差跟着咱们进村是有件事儿要跟大家伙儿说说,这事儿也确实是跟柳文才和袁大丫有关。
你们都别闹腾,且听官爷怎么说。”
村民们顿时不说话了。
袁家人跟柳寡妇满面红光地站在最前头,仿佛在等待被官差嘉奖。
他们还频频看向站在人后的古氏。
眼神挑衅中带着不屑,不屑中带着鄙夷。
连带着不少人看古氏的眼神儿都有点不对,没招啊,村里就两个正经读书的读书人,柳文才跟顾遇随时都被人挂在嘴边比较。
两位官差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先是眉飞色舞地将京城原户部尚书林尚书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精彩绝伦。
等他们说完林尚书这一茬,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村民们就纷纷骂林尚书这个老不死的狠毒,称赞皇上英明,对这样狠毒的大官毫不留情面。
也唏嘘说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就会有无辜的孩子被血祭。
这也太毒辣了,不但要放光孩子的血,还要做成跪俑,抽干人家整个家族的福气。
柳寡妇忽然提了一句:“这种事儿咋会跟文才有关呢?难道说文才是发现这件事儿的人,然后他不畏权贵,告到皇上面前去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越想越觉得可能,哎哟,这还得了,这是大功一件啊!
村民们:“哎哟,文才娘,你家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皇上肯定要嘉奖文才,搞不好会直接封他个官儿当当哟!”
柳寡妇得意洋洋地瞥了对方一眼:“啥封官儿啊,文才还要念书靠状元呢,你们没听过唱戏的咋唱的?这种有大功的皇上多半都是封侯啊!”
村民们一听可不咋的,有人就道:“搞不好你们家文才这次还真得当侯爷,文才娘你就是侯爷的娘,那你可老厉害了!”
“哎哟喂,这可不得了!”
柳寡妇被大家伙儿这么一捧瞬间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