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和阿桃贴心的给鹿阮留下肆意说话的空间,但她们也并没有离得太远,保持一个能看到鹿阮和李师傅在做什么,却听不到她们的谈话的距离,可以说非常体贴入微了。
“首先是我的个人所需,”鹿阮摆出一个长谈的架势,神情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反而诚恳得很:“我想为朋友打造一套世上独一无二的黄金头面,要求雕工技艺精湛,我为你提供式样和所需材料,你为我提供无可挑剔的技术,同时我付给你可观的报酬,这是我们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
见李师傅听懂了,鹿阮继续说道:“完成这套头面以后,我仍然为你提供金饰的式样,或者其他材质诸如玉石、银饰……你按照我图纸上画出的款式做出来之后,可以拿去售卖,但所得利润,我需要拿抽成。至于我画出来的设计图你看不看得中,你可以看到我的式样之后再做决定。”
这就是这位鹿小姐要谈的大生意!李师傅感觉自己的心怦怦怦怦跳的厉害,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惊悚的是,面前这个一本正经跟他谈大生意的,是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小姑娘!
“你……鹿小姐,”李师傅喉结快速滚动,眼里情绪复杂:“小姐您信得过我?”
“信不过,”鹿阮实话实说:“不过前提是你依旧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若是你能够对我坦诚相待,我想,我们的合作会更长久也更牢固。”
“……不是我不坦诚,”李师傅垂着眼,掩住眼中可能会泄露的情绪,他的声音还是低低沉沉,却让人听进耳朵里觉得莫名心酸:“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虽然你看着我年龄小,实际我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你尽管说你的,我自会信我的。”
“……好。”李师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面前这个小姑娘的话,居然从心底里生出来一股倾诉的渴望,哪怕她也会同别人一般听过转头就忘,或许还会变本加厉的反过头指责他和那群少年,但此时此刻,他愿意再把那些腌臜事说一遍:“我的这个小铺子,店面虽不大起眼,其实也曾很有过一段辉煌的时日。我跟着我的师父学习所有金饰的制作和雕刻的技艺,在他逝世前终于得到他的认可,将这间小铺子传给了我。”
见鹿阮听的认真,李师傅心里暖烘烘的,回忆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平缓:“继承了这间小铺子,再有师父教授与我的技艺,铺子的生意日益兴旺,我的生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富足。有一日我接到一张来自珍宝斋的式样,那张式样图中所绘耳饰的样子,与我以前看到过的一个图案有一些相似,我心里奇怪,又觉得是我的记忆出了岔子,便去了我自己居住的院子翻箱倒柜,从师父曾住过的屋子里,翻出了他老人家弥留之际出于习惯每日绘制的图纸…”
“那张来自珍宝斋的图纸上绘制的耳饰款式,和你师父绘制过的耳饰款式相似?”
“何止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这是珍宝斋抄袭李师傅的师父?还是李师傅的师父抄袭大名鼎鼎的珍宝斋?鹿阮未予置评,她想继续多听一听。李师傅显然也不着急给谁抄袭谁下定论,他语气没什么特别大的起伏,而是继续平铺直述:“我心里觉得诧异,当时也是年少轻狂,过于自负,被自以为是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拿着师父临终前绘制的那张耳饰图纸,便去找珍宝斋理论了。”
好勇!鹿阮愕然的睁大她那双桃花眼,觉得自己到底还是眼力不行,竟然没看出来李师傅如今堪称稳重的言行举止下藏着一个容易冲动的心。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李师傅似乎也感觉提起往事很是不堪回首,他轻咳几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掩饰的喝了口茶。
“其实一直以来,关于首饰的款式相似甚至相同这件事,都是一笔糊涂账,能融入饰品里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