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路其琛烦不胜烦,可是看着沈清日益消瘦的身体,还有她情绪激动时那状似发疯的模样,他的心又不禁抽痛起来。
这是他的亲妈,他这辈子血缘最亲的一个女人,可是,却总是在逼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或许是沈清哭闹多了,路其琛的心也受了影响,这几天回到家看到夏安,他也不自禁沉着一张脸,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而起他在家里尽量少开口,因为他真的担心,一旦开口说话,会不会真的就说出伤人的话来。
病房外,夏安的心凉到了底。
即使是她每次来医院之前都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可还是没想到,当她亲耳听到沈清让路其琛跟她离婚,要她从这个家离开时,她的心会如此地痛。
而她更痛的是,沈清的这番话当着张璐和路其琛的面说完,在一个外人面前,这么诋毁她,作为丈夫的路其琛,从始至终却没有说一句维护她的话。
夏安拎着保温瓶的手无力垂下,她双目失去了神采,转身往外走去,侧身时,又扭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此刻,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是那么刺耳和戳心。
深夜,别墅里。
一道男人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大门,从兜里窸窸窣窣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因为有事耽搁,所以姗姗来迟,刚一进门,就发现占夫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亲爱的怎么啦?看起来这么不开心。”挨着占夫人坐下,大卫手臂伸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扮演起知冷知热的情人角色来,他总是得心应手。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白蓉蓉那个女人吗?她发现了我们转移财产和杀死我老公的事情,还拿到了证据。”占夫人担心她的这个大卫想大难临头各自飞,于是故意在他面前强调转移资产的事。
大卫自然是受惊不小,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那……怎么办?我们要不然趁现在逃离出国,反正我们本来也是计划出国定居的,只是因为这个意外将计划提前。”他六神无主的望着占夫人,简直快要急出眼泪。
“但是我们不能确保可以顺利逃出国,而且谁知道白蓉蓉有没有派人时刻盯着我们呢?”随之占夫人垂着的手指冲他晃了晃,示意他不要着急。
“与其被威胁,不如我们直接动手结果了白蓉蓉吧,这样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不是吗?”占夫人在大卫耳边用极温柔的声音说着,嘴唇轻轻擦过大卫的耳垂,引起一阵颤栗。
任谁也想不到看似是情人间低声呢喃的温馨场景,却是在谋划害人性命。
大卫虽谋过财但毕竟没有做过害命的事,乍一听占夫人这话,不禁毛骨悚然,第一反应就是连连摇头。
“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的话,那我们两个谁都逃不了,我不想去坐牢,你想吗?嗯?”占夫人的话依旧轻柔,可是在大卫听来却像是战场杀敌时的巨大战鼓声,鼓点密集逼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力量侵入人心,这个时候,他好像已经完全丧失言语的能力。
过了大半天,他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看着占夫人势在必行的眼神,他顿时明白他已经无路可退,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使他想中途撤退,占夫人也不会允许。
“那我们就这样做吧,具体计划我们再商量着来,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不能贸然动手。”大卫也是有魄力,一发现别无他法,干脆狠下心来。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睡意,一直讨论怎么样让白蓉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个时候的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对生命的敬畏,完全是豁出去的样子。墙上的钟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他们才相拥睡去。
另一边,白蓉蓉还沉浸在公司将要脱离困境的好消息当中无法自拔,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背后有人在谋划杀害她。
转眼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