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中的茶水,懒得管这王宝善家的,原本她便没打算安排嬷嬷,还不是这王宝善家的舔着脸来央求,若不是看在名义上婆婆的份上,她才懒得管这事。
王宝善家的见王熙凤只是垂着眼帘喝茶,愈发拘谨,想了想,小心地开口道:“二奶奶,那老奴这……。”
“过些日子有好的差事再让你去做便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王熙凤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王宝善家的心里不甘,刚得了份差事,她还想“大干一场”,转眼便没了,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得了,奶奶都吩咐下去了,还会诓你不曾,还不下去。”平儿见王宝善家的还想念叨两句,直接开口赶人。
王宝善家的惯是个欺软怕硬的,先前在贾蕴那便是这般,贾蕴稍显硬气,王宝善家的便败下阵来,此时面对平儿赶人的话头,王宝善家的悻悻一笑,她也晓得王熙凤这处不是她这老婆子能倚老卖老的地方,只得悻悻一笑,忙恭敬道:“老奴晓得了,不打扰二奶奶歇息。”
话罢,王宝善家的便退了下去。
王熙凤抬眼瞧了瞧,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嫌弃道:“真晦气。”
身后的平儿提醒道:“到底是大太太身边的人,还是得好生安排。”
王熙凤哪里不晓得,若是不然,她也不会将她安排至贾蕴院里。
谁承想,这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别人赶了出来。
王熙凤呼了口气后,道:“真是个挑刺的,难怪老太太那般嫌弃……”
平儿笑道:“王宝善家的是什么性子,奶奶还不晓得,她的话不能全信。”
王熙凤却又摇了摇头,鬓间五凤珠钗轻轻摇曳,她丹凤眼一眯,冷哼道:“还真不一定……”
平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
王熙凤没好气地说道:“墨竹苑的那位脾性可乖戾着哩,瞧着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到底是个武夫,没个规矩。”
平儿闻言也没反驳,王熙凤到底还是偏见了些,贾蕴除了拿话挤兑她,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像说的那般乖戾,叹了声,提醒道:“奶奶,还是那句话,不理他便是……”
王熙凤眉尖一挑,瞥了平儿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着,这么帮那小子说好话,瞧上他了?”
平儿俏脸登时腾起一片晕红,杏眼狠狠瞪了王熙凤一眼,咬牙道:“真真是疯了,什么话也敢胡说!”
王熙凤叫天屈道:“我分明说的是实话哩,那个晴雯瞧着也是个乖巧伶俐的,模样也俊,说不得你二爷还真会应了,干脆些,我来作主,换你去墨竹苑伺候便是。”
平儿哪听不出王熙凤这挤兑之言,她可是为王熙凤着想,谁承想还被王熙凤取笑,平儿也不惯着王熙凤,冷嘲道:“那敢情好,我瞧着那蕴大爷是个正经人,见过圣上,以后定是出息,奶奶若是不介意,我也去就去了,说不得也混个正经姨娘做。”
王熙凤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好了好了,不逗趣你了。”
平儿闻言,扭着身子转身离去,嘴里嘟囔道:“我可没跟你顽闹。”
王熙凤闻言一愣,火气便来了,直啐道:“你这小蹄子,莫非还真想去不曾,可仔细你的皮......”
墨竹苑,小书房内。
贾蕴架着个腿斜靠在书案上,一本墨香的书籍便倒扣在贾蕴的脸上,整个人都瘫软了,哪有兴致念书。
对于厌书之人,读书无疑是一种折磨,此时的贾蕴便面临这种情形,才刚读两页,贾蕴便受不住了,以往年幼念书,那是没办法,可在边关待了四年,好动起来,哪里静的下心。
崇明帝的安排,贾蕴始终是想不明白,按理来说,崇明帝便是看重他,那也不会让他读书啊,他是个武将,总不能读书去考劳什子状元去吧?
摇了摇头,天子之意既然想不明白,自个也没必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