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君衍狠狠地怼了回去，“两点多了，不睡觉陪你们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荣景御不听，抱着他的胳膊死缠烂打，“不许走！你不能走！留下来陪我们玩啊！”
“滚。”
尉君衍抬起腿就踹他。
他将胳膊从荣景御手中好不容易挣脱，到厨房倒了半杯牛奶，便上楼了。
荣景御眼巴巴地望着他上了楼，身后，欧桀道，“三个人也可以玩。”
慕延丞道，“斗地主。”
荣景御一想，也是，于是，乖乖地坐回了位置上，准备斗地主。
尉君衍回到卧室，顾南笙还没有睡，一听到动静，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回房间？”
她以为尉君衍要和他们一起打牌。
尉君衍道：“想陪陪你。”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新的一年，他想拿出更多的时间陪她。
尉君衍在床边坐下，将牛奶杯递给她。
顾南笙却没有反应。
她睁着眼睛，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了一眼。
尉君衍不由得怀疑了一下，“笙儿？”
“嗯？”
“喝牛奶。”
“哦。”顾南笙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去抓了个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她有些窘迫得涨红了脸。
尉君衍拧了拧眉，细心如他，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顾南笙的视力虽然受损严重，但是基本还能保持一点方向感。
“视力又退化了？”
他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将被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牛奶还温热着。
顾南笙有些无奈地道，“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着，她一鼓作气将牛奶全部喝完。
尉君衍望着她喝牛奶的动作，心却“咯噔”一下，因为她这句话，骤然觉得不安了起来。
“什么都看不见？”
“嗯……”
顾南笙点点头，“眼前已经一片黑了，可能是更恶化了吧。”
她说着，摸索着将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尉君衍心疼得将她拥进了怀里。
顾南笙尽管看不见，却也能察觉到他浓浓不安的情绪。
她反过来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嘛……反正，等到宝宝出生了，我接受角膜移植，什么看不见也好，至少，每天醒过来睁开眼睛，不用再提醒吊胆了。”
她每天早上醒过来，睁开眼睛，都会经历一番心理挣扎。
她担心她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
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样也好。
反正已经恶化到底了，再恶化，视力还能退到哪里去呢？
她至少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什么时候的事？”尉君衍问。
他竟然没有察觉。
她一定是怕他担心，所以才没有说。
“放烟花的时候。”顾南笙如实道，“不过，挺好的啊，我至少看了一场烟花，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初颜和初墨出生的时候，我没有机会看到了。”
尉君衍失笑了，“没关系，我会录影的，不会错过每一个瞬间。”
“嗯！”虽然她很想亲眼看到，不过，也是实在没有机会了。
录影带至少能够从某方面补足这个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