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了解陆仁厚的脾气,一回到家,门关上了,他便再不需要压着脾气了。
因此,对于他这一行径,她并没有多意外。
“混账东西!”
陆仁厚转过身,指着地上对陆念桐道,“跪下!”
地上仍旧留有摔碎茶具的残骸。
陆仁厚让她直接跪在地上。
陆念桐反问了一句,“我凭什么要跪?”
“你说你凭什么!?”
陆仁厚见她竟然还敢还嘴,脾气更是上来了,“你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把人宋老爷子气地送进了医院,好好的订婚宴,也被你搞砸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这是要将陆家的脸都要败光不可!”
陆念桐道:“把宋老爷子气去医院的人,是我吗?把订婚宴搞砸的人,是我吗?”
“不是你吗?”
陆仁厚质问道:“说清楚!你跟那个叫‘薄晏寒’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香兰见陆仁厚气得不行,立刻走过去安抚,“老爷子,你别那么生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念桐好不容易回家一次……”
“我不生气?我怎么不生气?!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她和枢豪的订婚礼,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在停车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我怎么能不生气!?”
陆仁厚一边说,一边讽刺得看向陆念桐,“还狡辩说和那个男人无瓜葛!我看你和他抱在一起的时候,一点廉耻都不知!”
陆念桐终于忍不住了。
她冷冷地道:“第一,这个婚约,不是我想要的!我遵循你们的意愿,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不是我的义务,是我的仁慈。第二,破坏订婚宴的不是我,更不是薄晏寒,是宋枢豪。倘若他不是风流在外,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找上门来。第三,宋老爷子是被我气进医院的吗?要是我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孙子,我早就被气死了!第四,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率先在我身上寻找错误。人无完人,爸,我也是人,人都会犯错,可我不是一直都有错的!要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投胎到了陆家,当了你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陆念桐几乎是含着眼泪说的!
她死死得瞪住陆仁厚,带着歇斯底里的意味!
换作从前,她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只是,不知为何,在今天订婚宴上,陆仁厚重重行为,打破了她对于他的认知。
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未婚夫在外面的女人当众上门挑衅,他非但没有帮着她指责宋家的不是,反而冲着她兴师问罪。
她不解。
他还是她的父亲吗!?
“你说什么!?”
陆仁厚果真被这句话激怒了,“不孝女!你把这话再说一遍!”
陆念桐声音更高,“我想问,你还是我的父亲吗,你还有拿我当你的女儿吗?你也知道宋枢豪是我的未婚夫,你也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女人上门来挑衅我,你对我有半点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