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尉崇翰五岁时与他拍的。
他不喜欢拍写真,但尉崇翰说,老师要一张和父母的合影。
于是,父子俩拍的唯一一张合影。
尉君衍原本想,何时有机会,拍一张四个人的全家福。
他顺手将相框拿了起来,指腹轻轻拂过相框,俯首,深情地吻住。
不管是顾南笙也好,尉崇翰也好,君君也好。
他要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
阴暗的地窖。
尉崇翰被悬吊着,一双手臂被手铐紧吊,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他紧闭着眼睛,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几个男子围上去,为首的率先一盆冰冷的盐水,泼了上去。
尉崇翰皱着眉缓缓地睁开眼睛。
盐水一路沿着发丝,滴落在脸颊,侵入伤口。。
刺得他双目阵阵发涩,发痛,他却隐忍不哼一声。
他却根本无法用手去揉,只能用力地将脸上的盐水甩去。
“啪——”一声。
一记耳光甩了上来。
尉崇翰脸被打侧了过去。
此刻,他早已对疼痛并没有大多的反应了,连同浑身的神经都麻/痹了一般,毫无知觉。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犹如寒刀一般,刺向眼前的男子。
烟疤男肩膀被绷带缠住,另一只手狠狠捏住了他的脸,“你真能忍啊!?不知道痛吗!?”
他虐打了一个小时,这小子一身是伤,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更没有屈服一分。
这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他的肩膀因他而伤,他满腹戾气,恨不得将这个孩子挫骨扬灰才好!
然而,即便双手被悬吊着,尉崇翰身上仍旧散发出一种莫名暗黑的气息,甚至是带着难以名状的阴冷。
这一份阴寒侵入骨髓,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死死侵蚀着他。
烟疤男被盯得毛骨悚然,怒骂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眼神?”
尉崇翰不屑地讥笑,唇畔勾勒的那抹嘲弄的弧度,仿佛是无声地讽刺:“打累了?你们就这点手段么?真不够看啊。”
即便如此狼狈了,他的笑容里,仍旧桀骜轻蔑,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看阴沟里挣扎的臭虫。
烟疤男怒了,又是一耳光甩了上去,“你嘴怎么这么硬呢!看来是苦头还没吃够呢?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一耳光当下,唇角磕破一道血口。
一缕缕血丝从唇角溢出。
尉崇翰不屑地撇唇,勾勒嘴角的血丝,借住双臂的力量,猛地抬起脚,一脚踢上了烟疤男的脸。
猝不及防,男人被踹翻在地。
可惜的是,尉崇翰体力接近透支,已经余存不多的力量,否则,这一脚,足够男人下巴脱臼不可。
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们都怕把这小鬼直接打死了,谁知道这小鬼骨头这么硬,如此傲骨,都这种地步了,还不知道服输求饶,还想着反抗呢!
即便已经体无完肤,尉崇翰仍旧没有流露出丝毫怯弱。
起初,他们是想要把这个孩子打得浑身是血,最好打得痛哭流涕,拍照寄给尉君衍。
奈何他们穷尽手段,尉崇翰愣是没掉一滴泪。
更不要提求饶。
眼神中,毫无恐惧。
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