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是唯一能与尉家分庭抗礼的豪门望族。
宫胤上位,掌管希德,不过只有二十二岁,然而刚取得大权,就即刻显露了野心与狠辣的一面,上位第二天,将对他有异心的部下,一个不留的肃清。
手段之厉,令人闻风丧胆。
宫胤身为宫氏皇太子,因身份使然,因此作风神秘叵测,极少有人能够见到他的真容。
林守章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相见。
他虽在香海横行那么多年,可对于宫家这样的超级豪门,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敬畏之心。
宫胤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一个真正可怕的人,即便是在微笑着,那份冷却也是直达进骨子里的。
门忽然被推开。
宫濂推门走了进来。
宫胤抬头,见是他,唇角轻然勾弄而起:“濂,你来了?”
“哥。”
“濂少……”
林守章脸色骤然灰白,想跪不能跪。
极度恐惧之下,厚重的唇瓣龟裂而战栗着,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滚落。
宫濂见到他,疾步上前,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你对笙儿都做了什么!?”
“……我……我……”
“说啊!!”
宫濂眼中愠怒,仿佛是烈火,恨不得将他燃烧殆尽。
“濂少,是我有眼无珠,不该得罪您!您倘若要是早点自报家门,我也不会……我也不敢在你身上动脑筋……”
“我问你话!”
宫濂声线严寒,“我问你,你对她怎么了!”
林守章嘴唇抖了抖,终于颤栗道,“我让……我让瑞之当众剥……剥她的……”
“衣服?”
“嗯……”
“你想干什么!?”
“我……濂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林守章气都喘不上来了,“你看,我现在也得到报应了……医生说,我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了!我……我瘫痪了!我得到报应了,濂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宫濂看了一下他的双腿,毛毯覆盖下,穿着条纹病号服,呈现一种病态的弯曲姿态。
他一下子松开了他的衣领,却仍旧怒气难消。
“误会啊,纯属误会啊!我与宫老爷子,也算有些交情在,当初在宫老爷子的赌场,我也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兢兢业业看场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胤总,濂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宫濂不说话。
宫胤蓦然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你能办到一件事,那么,宫氏就放过你。”
“什么事?”
林守章瞬间激动起来,“但凡我能够做到,我一定万死不辞!”
“好一个万死不辞。”
十分钟后。
林守章坐在轮椅上,被推到楼梯口。
他面色惨白地望着脚下悬空的楼梯,浑身都在发抖。
身后,宫胤伸出长腿,脚尖轻轻地勾出轮椅,慢悠悠地道,“我们玩个游戏,倘若,你坐在轮椅上从这里滑下去,还能活命,从此,宫氏对你既往不咎。”
“……”
还能活命!?
还能活吗?!
“胤总,会死人的……这会死人的……”
林守章已是吓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