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瞩目,想来是给议政王府知晓的。
二辆舆车轻缓的在议政王府门边停下。
薛琳琅站在亲王府门边,不引人留意。
赶车夫把舆车停稳,仆人从舆车中边爬出来,为舆车中边最终才下车的主儿们打起纱帘。
以前边一辆质朴的舆车中走出一名男人。
那男的在舆车前站定时,盯着他,薛琳琅居然有一些糊涂了。
长袍素衣,面似玉,眼尾堆笑。
“阿……”皓?
管君澜朝赶车夫点了下头:
“有劳。”
赶车夫赶紧把腰弯儿的更加低:
“小的经受不起。”
宛若春风徐徐吹拂的笑意出现于管君澜的面颜上,他回首望向后边舆车恰在下车的小妹,疾步接近:
“文鸳,当心一些。”
那声响万分温柔,像薛琳琅印象中幼时娘亲喂进她口中的月桂糕,绵软的令舌头也可以融化。
真真的……是忘掉了好久的感觉。
一个静若棉絮动若清风的男子。
便在这刹那间,岁月仿佛簌簌回转,薛琳琅印象中的屠苏亦是这样的温侬爱笑,也是这样的待人温平有礼。
不在意门庭身份儿,不在意高低美丑。
他会替她把受伤的兔儿包扎创口,摸着兔子长软的耳朵,再摸一下她的,笑着道“一样呢,琳琅”。
他亦会一边笑着跟她闲谈,一边佯作没有事儿一般把桃花瓣儿点点轻插入她的发间,在她走动时,指着掉落的桃花瓣儿,佯装惊异:
“琳琅,你原是桃花儿妖”!
那时的他,什么时候是不在笑呢?
而现在的他,什么时候是在笑呢?
薛琳琅愣忡的盯着管君澜,目光已透过那男的清风的背影看见蒙眬岁月后她心底一直埋藏着的回忆。
盯着盯着,眼眶居然有一些湿濡。
她一直以为早便已把这一些事儿忘掉,由于先前每回在她回想时,如论如何绞尽脑汁亦不曾记起过分毫。
可没有料到,今天居然可以在一霎间涌入脑海。
原来,甜味的回忆,是没有法忘掉的。
此刻,薛琳琅心头唯有一个想法:想见你,屠苏。
管文鸳在丫环跟管君澜的搀抚下稳稳站在地下:
“下舆车罢了,大哥不必担忧。”
把管文鸳抚下舆车站稳后,管君澜微抬首,居然看见一蒙着面幂的俏丽女人正站在议政王府的镇宅狮后,愣忡看他。
虽然蒙面,可身条瘦削有某种病娇娇的美感,濛濛水眸好像包含着千言万语,要管君澜觉的这女的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言语要对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