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顾不得回答水友们的话,只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找了村里面几个帮忙的邻居把我父亲抬到棺材里的时候,却发现怎么都抬不动。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啊,怎么会抬不动一个百十斤的老人?这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还在后头,我们村里稍微懂一些的人说我父亲是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我想给他上柱香,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那三根香竟然齐齐断了!”
就算是啥都不懂的人也明白,三根香齐齐断掉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轻则事情不顺,重则危及生命。
这下,连之前调侃的水友们都安静下来了。
这事,搞不好要闹出人命啊。
再看林清晚,一脸的淡定,“你拿手机四处拍一拍,再拍拍……”
本来想说拍拍死者的面部,但考虑到这样做似乎对死者不够尊敬,林清晚又改了口。
“拍拍他的照片。”
她想了,如果看不出来什么,就招魂试试看。
还没等胡武拿着手机照一圈,就有人吐槽了。
“这葬礼规格,真的是我见到最简陋的了。”
“我看你身上穿的也不差啊,怎么会把葬礼办成这样?香烛用的是最差的,那中间都有霉点了,最基本的五谷一碗,你看看你那个五谷都生虫了,里面还有石子。还有时鲜水果,糕点什么的,你全部都买最差的!还有纸扎的马,别墅,金银库什么的你全部都省了……你这也太抠了吧。”
“舍得花钱算命,不舍得办葬礼[大拇指]”
“孝死我了。”
“能一样吗?算命是给自己算的,葬礼钱是给父亲花的。”
……
被众人吐槽,胡武有点不服气。
他觉得水友们都是键盘侠,站着说话不腰疼。
现在没跟他们争论,完全是因为现在有正事要做。
林清晚问他,“你父亲嘴里含着的是什么?”
提到这个,胡武眼中闪过一丝心虚,“硬币。”
按照习俗,死者是要在口中含着一个金元宝的。
现在习俗被慢慢简化,用硬币代替金元宝也并不少见。
只是他们家这个情况……
林清晚没再继续问他这个问题,反而转了方向。
“你父亲的葬礼,都是你一手操办的?”
胡武点了点头。
他是他父亲的独生子。
“得。”林清晚又问他,“办这葬礼,谁掏的钱?”
胡武眼神中的飘忽不定和躲闪更多了些,他硬着头皮回答林清晚的话,“我自己。”
林清晚面色不变,只是脸上冷了几分。
“如果你连实话都不愿意说,这事也没没必要找我解决。”
胡武知道林清晚说的是真的,不情不愿,又不得不说。
“是我父亲留下的钱。”
林清晚笑了笑。
“可真够孝顺的你。从小你就叛逆,上学听课的本事一点没有,打架喝酒,掀人女孩子裙子的事你可没少干。你妈本来身体就不好,硬生生的被你气死。”
林清晚没有一句说得不是实话,胡武根本无从反驳。
水友们都惊了。
“被气死?多孝顺的孩子啊。”
“我脾气不好,为了自己能多活一段时间,还是决定不要小孩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真搞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女人,动不动就不想要孩子。没有孩子,没有后代,死了到底下谁烧纸?那个在地下没有衣服穿的老头大家都忘记了吗?”
“我都当了几十年的穷鬼了,还怕到下面当穷鬼不适应吗?”
“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我死后把器官捐献给好几个人。要求不高,每年清明的时候去给我烧点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