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尽夏至。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了。
沈南星又长高了不少。
前几日,淑芬妈妈约着燕妮二娘去赶集,扯回来几尺碎花布,给沈南星做了一条泡泡袖的连衣裙穿。
这裙子的胸口处还绣着一圈儿小小的太阳花,格外别致好看。
沈南星每日穿着陪连军爸爸散步,去牛棚喂牛,去村头的大榕树底下听小伙伴们商量怎么整治那打针可疼的刘老头。
经过她半个月的悄悄调养,连军爸爸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六成,虽然远不如之前那般健硕能干,但至少拿东西,做点不是很费力气的木工活儿还是可以的。
那头怀孕的母牛长势也很喜人,才不过半个月过去,肚子已经显怀显到看上去像怀了三四个月了的样子了。
连燕妮二娘都有点相信沈南星说的那句这牛怀的是三胞胎的话了。
团子那边搜罗的证据也基本上齐全了,只是依然不能经常见的到这个小东西出现在身边就对了。
此刻,生活沉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寂静的山林,偶尔有一丝风吹过,也温暖如絮。
这天下午,沈南星被张北斗牵着小手刚从外面玩回来,一进院子就听见连军爸爸叫她的声音:
“南南,南南快过来瞧瞧爸爸给你做了什么好玩的。”
沈南星走过去,一眼便瞧见一架刚刚扎好的秋千,眼睛登时一亮立刻欢喜的跑了过去一屁股坐上。
张连军瞧着女儿喜欢,这才欣慰的舒了一口气。
沈南星朝张北斗招手:“北斗哥哥,你快来推我,你快来推我呀!”
“来了来了!”
张北斗应着,跑过去站在沈南星的身后,用力将她往前一推。
连军爸爸立刻提醒说:“慢着点,慢着点,小心些,别荡太高甩出去。”
“知道了三叔!”张北斗这么喊着,可手上的力度却没停半分。
逗的沈南星荡在秋千上咯咯的笑个不停。
秀娟大娘挎着猪草篮子,领着狗蛋进院子的时候,瞧见这场面,斜了斜眼没做声就拽着狗蛋进了屋。
狗蛋在屋里扒着窗户瞅了好一阵子,趁他娘去弄东西的时候溜出来也想玩一玩秋千,沈南星便让给了他。
可狗蛋的屁股还没坐热乎,秀娟就从屋里冲出来将他又薅回去了,然后便自那屋里传来一阵阵哭嚎声和抽打声。
还不时的传出来秀娟高声的咒骂声:“那些好东西也是你配玩的?你不想读书了?咱家还有钱让你浪了?还不赶紧的打猪草卖点钱回来准备着去读书?就你这个死样子,怪不着你爹瞧不上你不愿意回来!呸!”
张连军望着那边的屋子,听着那嚎叫声,心里不是滋味,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回了屋。
张北斗粗枝大叶的男孩子家,不大明白家里事情的各种弯弯绕绕。
秀娟大娘近来总爱揍狗蛋,起先他还好奇的跑过去趴在窗台那里偷看,后来几乎每天都能见着这景象,也便见怪不怪不大在意了。
只是这会儿,见着刚刚还笑容满面看他们玩耍的三叔突然冷了脸回屋去了,便忍不住问沈南星:
“南南,三叔这是咋了?”
沈南星瞧瞧秀娟大娘屋子的方向,悄声解释说:“秀娟大娘这几天正着急呢,应该是为着狗蛋哥的学费吧。”
张北斗想了想,说:“哦,对了,那天我还瞧见大娘去小卖部那里打电话了,应该是打给大伯的,好像也是问的狗蛋哥的学费咋办这件事。”
“那你听见大伯在电话里怎么说的了没?”
张北斗摇摇头:“没有啊,那哪儿听的见,应该是要到了吧,大伯那可是狗蛋哥的亲爹呀,又在城里住着还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会不管自己的娃。”
沈南星挑挑眉毛,想说,那可未必哦。
因为她之前看过大伯寄来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