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的呼噜声真重,喘的气也好臭啊!”
黑团子一边吐槽一边用两只小前爪子在鼻子前面扇啊扇,嫌弃的小模样十分可爱。
它站在这里,本来是准备噬梦来着,可爬进老头儿的梦里一瞧,又十分嫌弃起来。
这老头儿不干点有意思的正经事,此刻在梦里正在忙着胡吃海喝呢。
就屋子里那张刷了红褐色的漆的八仙桌,在他的梦里现在上面正摆满了鸡鸭鱼肉和各种美酒。
八仙桌有四方正位,除了他之外的另外三面各自都坐了一个老头儿。
那些男人打扮同他一样,都穿着像是道袍之类的月白色长袍,头顶上也都揪着一个小小的冠子。
瞧着这三人的年龄,也都比这刘老头的年龄稍大一点。
团子的第一感觉是,这三个人不管是从面相上来看,还是从气度上来看,都比刘老头要正,要威严许多。
果不其然,刘老头先站起身自己仰头干进三杯酒之后,又挨个儿给三位斟满酒,自己端着杯子朝他们举杯敬奉。
“三位师兄在上,师弟刘付来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然,三人始终端坐如钟,没人正眼瞧他一眼,更没人举杯应他的声。
“原来你的名字叫刘付来啊!可真难听!”
团子犹如看戏一般晃着自己的两只小爪子,用小爪子上锋利的指甲,在老头颈间的大动脉上来回滑动。
瞧那小模样,分分钟一个不开心就能要了这刘付来的命。
当然,它不会这么做的,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猎杀没有沾染过血腥了,这会儿就是想过过手瘾比划比划而已。
至少,在它的小主人沈南星下命令要这老头的命之前,这个老头都不会死。
不会死在它的爪下,死在别处却是不干它什么事的。
再看刘付来的梦,他端着酒杯一一朝三位师兄举过,没人肯应,他端着酒杯执着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蓦地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师娘的死又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们为什么就偏偏不肯放过我?师父把我逐出师门就算了,你们一个个混的那么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怎么就偏偏不肯提携一下我这个曾经的师弟?是!我入门晚,资质也不佳,不配做师父的弟子,不配跟你们称兄道弟,可是我这么多年卑躬屈膝的伺候你们,伺候师父,我得到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得到,最终还落得个被逐出师门,被同行唾弃的下场!”
三位师兄,依然端坐如钟,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刘付来喝了酒,一时间情绪崩溃,说到激动处,直接将面前的八仙桌掀翻了,鸡鸭鱼肉哗啦啦掉了一地。
然后,刘付来用手挨个儿指着师兄们,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们一个个儿的,不是都向上爬的挺高吗?我不羡慕你们,我一点都不羡慕你们,你们有这几村子的愚蠢村民奉承吗?你们体会过愚弄那些泥腿子的快乐吗?你们敢跟我似的,想叫谁家生病就叫谁家生病,想让谁家家破人亡就让谁家家破人亡吗?”
然后,刘付来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胸口,疯了似的大笑:“我敢!我行!我能!在这个村子里,我就是阎王爷,我管着他们的生死,我说让谁死,谁就活不过天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付来在梦里疯狂大笑,在睡梦之外的床上,也差点笑出了声。
团子本来还不稀罕噬他的梦,现在看完却十分的来气。
如果不是还需要请示小主人沈南星的示下,像刘付来这种人渣大夫,不等他笑出声,已经被他的爪子给割断了喉管了。
“好气哦!”
“真的好气哦!”
团子十分不乐意的收了爪子之后,又在他睡觉的地方转了几圈儿,翻看了一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