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强忍着断手带来的极大痛苦,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密室,结果刚走没几步,迎面撞上了城主大人朝这边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素颜立刻折转身想去通报她的少将大人,城主驾到,却被城主先一步拦住。
“不要打扰他,你先下去吧。”
就在那天,水晶棺出事的那天,项霆不管不顾去求城主大人借用他的永生之力,却被告知永生之力对活人或者将死之人才有效用,对沈南星这种已死去许久,甚至连一缕残魂都不复存在的人来讲,他没有办法。
项霆当场暴怒,直接以下犯上揪住了城主的领口,逼问:“当初是你说可以帮我复生她,我才为你出生入死,现在你说没有办法?”
城主涂崇攥住他的拳,狠狠地将他摔出了殿外,并道:“项霆,你够了,不过区区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项霆匍匐在广场的破碎砖瓦上,望着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的那位颓败城的城主,冷冷地笑了。
他说的不错,在别人看来,尤其身处在无情的末世,一个柔弱的沈南星的死亡,再平常再普通不过。
他明白,她于别人而言,充其量就是‘区区一个女人’。
甚至,她的死都不配换得那些冷漠的人的一滴眼泪。
甚至,在死亡之后,她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墓碑与姓名。
但,于他项霆而言,沈南星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的命!
涂崇说:“你要真想要个女人,我去给你招募,要多少有多少,一定伺候到你满意为止,这样可行?”
涂崇不了解,无人能了解,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女人’,他要的是沈南星这个‘人’,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还能笑,就算不是他的女人又何妨?
项霆缓缓起身,凝视涂崇一刻,什么都没有说,然后转身慢慢走回到密室。
坐在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他出去过一次,大半日才回,身上带了伤,素颜不敢问,像往常一样拿了药箱给他包扎,可包到一半却被他恨恨地扯掉了。
第三天他又在密室对着水晶棺坐了一整天,直到刚刚。
涂崇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靴子踏在磁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疏冷。
这是涂崇第一次进来项霆的这间密室,他特意让随从都等在外面独自一人进来,他想找项霆好好聊一聊。
墙壁一角有破碎的酒瓶和玻璃杯,还有混着鲜血的酒渍,项霆发了多大的火,由此可见。
涂崇在距离项霆十几步远的距离站定,轻咳了一声,见项霆没有转头,便道:“你要这样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
项霆这才看向他,眸光冷冽,唇角微扬含着一抹冷笑:“你不该骗我!”
涂崇上前一步,想距离项霆近一些,被项霆一记冷眸制止,遂又退了回去。
此刻没有侍从属下在场,他虽然位高至城主之位,但他自己知道,在某种时候,或者说,在大多数时候,他是有点怕项霆的。
当然,他怕的是项霆这个人,而不是项霆背后潜藏的那个身份,那个目前连项霆自己都还不知道的秘密身份。
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秘密的缘故,他惧怕项霆,也忌惮项霆,但许多时候,尤其与外城或食尸者之战的时候,他又不得不仰仗他这个战神。
所以,每次涂崇同项霆对视,表面看或冷漠高高在上,或热情赏赐不断,其实内心里挺复杂的。
这么说吧,他有一千次重用项霆,便有一千零一次想杀了他。
抛开这些潜在原因不提,在‘沈南星’这件事上,他承认,他的确是骗了项霆。
“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但我也是为你好,为了整个颓败城的子民们好!”
项霆轻嗤:“无耻!”
“项霆,我自问身为颓败城的城主,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