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军笑笑,爱怜地在沈南星头顶的小发辫上捋了捋,说:“肯不肯好好干活,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能看出来呢?”
“爸爸,要是我能保证那头牛会好好干活,而且说不定到了咱们家还会连生好几个小牛犊呢?要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买?”
张连军闻言,笑的更开了,直接伸手掐住宝贝闺女的胳肢窝将她高高的抱了起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有多少爸爸就买多少。”
任谁都能听得出,这是一句根本不相信沈南星的玩笑话,沈南星耳聪目明当然也能听的出来。
而且,毕竟她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说话没有可信度也是正常的。
沈南星也不恼不急,又道:“也不用很多,就买那一头就好了。”
“哦?”张连军看向闺女,又转眸看向老娘,哈哈一乐,同老娘笑说:“娘,听娃这话里的意思,咱们家南南也会相看牛犊了,好像还有中意的了?咱们要不要去瞅一眼?”
张老太也是疼孙女疼的紧,反正现下时间还早,买完天黑之前到家便好,便也无甚在意。
而且,庄稼人,尤其是老人,多少信那么点什么东西,尤其是要买牛犊这种大事的当口,小孩子不经意的冒出一句什么话,都会让老人家心里有点打鼓和在意。
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说嘛:三岁前的孩子,都带着灵气,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既然宝贝小孙女这么说了,那张老太心里便想,或许,他们准备买的这两头牛犊,有什么不好的被小孙女看到了,可她还太小不大会描述呢。
总之,有了这么个念头之后,张老太就算实在很想买那两头牛犊,也不得不先再等等小孙女的话了。
稍作犹豫,张老太也笑了,说:“那就去看看咱们南南相中的牛犊长什么样吧,多看看总是没错的。”
沈南星扑进奶奶怀里,搂进奶奶的脖颈,朝那边卖壮牛的摊位指了指,并说:“我瞧上的,不是牛犊,而是一头壮牛哦,在那边,奶奶,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张老太抱着沈南星,与张连军交换了一个眼神,沈南星余光瞧见了,也假装没看到,小身子被奶奶抱在怀里,却挣扎着要往那边牛羊摊儿上去。
张老太抱着沈南星朝那边走去,走了不到两百米远,便有些想回去了,因为那个摊位属实有点太冷清了。
而且,远远望过去,那个摊位前没什么闲逛的人不说,摊位卖的也十分的杂乱。
那摊位远远的闻上去便有些臭烘烘的,除了那头壮牛是高高的杵在那里之外,地上便全是鸡鸭鹅的笼子了,其余连小羊羔也不见几只。
可见,这摊主不是专门养牛卖牛的买卖人,应当只是普通的农家户。
张老太一见如此情况,就更不愿意买了,按她的道理说,这种壮牛看着是挺有力气挺有体格的,但都到这个年纪了,一般都认主的很,吃喝住,都与主家有感情了。
且不说,花多少钱买回去,就单说,所谓万物皆有灵,这壮牛在主家卖力许久,一朝骤然被卖了出去,心情肯定很不好。
买回去不吃不喝闹情绪的她也不是没见过,不仅如此,她还见过牛闹起情绪来活生生的把自己饿死气死的呢。
这都不是稀奇事了,这么算的话,这头壮牛更是不当买了。
她能想到这些,张连军自然也能想的到,他又陪着走了十几米远之后,终是忍不住了,对闺女说:“南南,要不咱们别去那家看了吧?就那一头牛,也不是很好,还那么臭,咱们还是回去买刚刚那头吧,那头我跟奶奶都很喜欢。再说,我也怕再逛一会儿那头牛被别人买走了,就亏了。”
眼见着摊位就在眼前了,那头壮牛原本趴跪在地上用蹄子来回的搓地上的泥,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她来了,这会儿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里晶晶亮亮精神的很。
沈南星感觉自己读懂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