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之反问道,楚怀薇骤然一怔,反应过来道:“哦,你是说那些人送来的不是金银财宝。”
“是金银财宝。’
“那……”楚怀薇环视周遭,目光突然呆住,思绪也骤然回过神来。
“偷梁换柱,你把箱子换了?”楚怀薇转眼朝慕泽之道。
“嘘……”慕泽之朝楚怀薇小声道,噙着几分笑意,朝其凑了过去:“不是把箱子换了,而是把东西换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点也不紧张,也不着急,原来你才是最鸡贼的那个,把上面下面的人都耍了,还白白得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奸诈啊。”
楚怀薇连连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忽的朝慕泽之凑了过去:“那银子呢?银子去哪了?”
慕泽之闻声一笑,神神秘秘的看着楚怀薇压低了声音:“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二皇子落罪,被关进了刑司狱,这件事在朝野里迅速传开。
送礼的人懵了,看好戏的人也懵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些金银去了哪里。
看不懂的人,对九皇叔多了些畏惧和敌意,看懂得人,对慕王多了些敬畏和忌惮。
皇帝也是一头雾水,但还好没有乱了他的局面。
“启禀陛下,二皇子无功而返,慕王殿下将他下了刑司狱思过。”陈内侍放轻了脚步,径直走进了安国寺的大殿。
安国寺主持法缘,就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与皇帝相对而坐,殿中无他人,声音虽然小,却听的很是仔细。
“下去吧,意料之中。”皇帝显然有些失望,朝陈内侍挥了挥手,转而看向对面闭目念经的法缘。
“方丈没什么可说的吗?”
“你要贫僧说什么?”法缘喃喃着,随睁开眼看向皇帝,暗暗一声叹息:“先皇后若不故去,一切皆可挽回,如今,怕是情断怨生,不可追矣。”
“先皇后?朕何尝想如此,只是世间万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不成朕要亲口承认假造圣旨之罪,甘心将皇位予他了。”
“阿弥陀佛……皇上执念太深,天下并非是皇上的天下,也并非是九皇叔的天下,天下乃是黎民百姓的。”法缘边说,边看向门外。
“京都城中,分为三六九等四城,北城皇亲国戚,权贵高官,东城高门府邸,商贾富户,南城三教九流,酒肉为伴,西城贫贱之地,无以温饱。”
“皇上不必远观天下,且看看这京都城与慕王所治理的西关有何区别吧。”
“区别?”皇帝疑惑道。
“西关三城,被当地称为三关,三城各距二十里,城中百姓,商贾,官员,皆在一城,一处。”贫则官为首,富则民为先,慕王年方二十八岁,镇守西关三城,为王为尊,绝非武力所致。”
法缘边说边指着窗外的天空,朝皇帝道:“今日的京都,恐会变成来日的西关,今日的四城,许会是他日的三关。”
皇上看着殿外清冷的院落,看着叶落凋零,有些恍惚的看着法缘:“西关?西城?安国寺在西城……”
“是啊,安国寺在西城,是因为最苦难的百姓在西城,皇上来西城,是因为贫僧在这,并非因为百姓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