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径轻声凑过来,唇角带着几分调侃,而楚怀薇也骤然回过神来,撇了花径一眼轻喝道。
“你少胡言乱语,我才不会看上他呢,就算是看上,也是贪图美色。”
“是是是,郡主说什么都对。”花径笑着附和道。
夜入子时,花径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朝楚怀薇微微作揖:“郡主,您要见的人,奴婢给您找来了。”
楚怀薇伏在桌上打瞌睡,忽然惊醒,忙收了面前的地图。
“让他进来。”
片刻,一男子疾步进门,跪地行礼:“属下参加郡主。”
“你……”楚怀薇怔怔的看着对方,抬眼看向花径。
花径见状,朝楚怀薇凑近了些:“安和府大火,咱们带来的护卫和奴仆折损了十六人,其中精锐为救殿下,皆已丧命。”
“此人是先前跟着咱们来的一个小护卫,虽不算高手,但也不曾引人注意。”
楚怀薇看了看对方,起身去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和一块令牌,拿了过来。
“这封信,你收好,连夜出城回楚怀国,带着令牌,直接入宫,见我父王,将这封信交给他。”楚怀薇说着,将令牌和信封递了过去。
“属下赴汤蹈火,定然不负公主所托,一定将此信交给王君。”
那侍卫接过东西,恭恭敬敬的冲楚怀薇磕了个头。
“若你平安回去,事情办妥,就不用回来了,好好呆在楚怀国,这边的情形,也不要多说,我自己能应付的来。”
说着,楚怀薇朝花径看去。
花径随即从床榻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这里有黄金五十两,你收好。”
“属下遵命,即刻出城,公主且放心,属下一定办好此事。”
“你叫什么?”楚怀薇闻到。
“寒重。”
楚怀薇心里很清楚,山长水远,无论是这侍卫,还是一路的颠簸,都未必牢靠。
可是她每每想起那个梦里的真相,每次想到在安和府廊下听到的话,心里便十分的不安,如果那些话是真的,这封信能救楚怀国,如果是假的,多加防范也不算错。
这是她唯一的能做的,也是作为楚怀国公主该做的。
“郡主,咱们身边的人所剩无几了,只有些嬷嬷和不中用的婢子,而且还都在留在安和府,如何能查得出那夜在廊下接头的人。”花径在一旁低声问道。
楚怀薇看着花径,也是一脸愁绪:“不知道,那天晚上,可能发生了很多事,如果能找到知情人,也许……”
说着,楚怀薇想起了在火场救自己的黑衣人,也想起了那枚玉佩和慕泽之。
她想,也许找到那枚玉佩的主人,就能找到救自己的人,就能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知道自己这个公主,和他那些潜入楚怀国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切都要从慕泽之身上下手。
翌日午后,楚怀薇故技重施翻墙跳进了长恨居,悄悄潜进了慕泽之的睡室。
靠窗的床榻,慕泽之正憨憨入睡,身上搭着薄被,玉佩的玉穗还露在外面。
找到了……楚怀薇暗暗得意,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玉穗,又轻手轻脚的撩开了被子。
可是就在她试图去解开挂在玉带钩上的绳结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一双冰冷的目光好像正在以三百六十度的杀伤力攻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