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五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回忆中缓过神来,正侧着脸,呆呆地看向窗外。
听见凌封说话,他回过了头来,叹了口气道:
“我自从归到南宗门下后,一直在南宗长老手下研习武义,这一呆就是整整二十四年。”
“南宗长老和先生的师傅裴南天素有交往,这些都是南宗长老告诉我的……”
凌封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那关于北堂,你又知道些什么?”
他盯在薛老五的脸上,继续问道。
“呵,北堂……”
薛老五突然嘴角上扬,冷冷地笑了笑。
凌封暗暗吃惊,薛老五为何突然发笑,笑里为什么又透着诡秘。
“先生,北堂的势力,全靠一把‘铜镜’……”
薛老五冷不丁突然开口,看着凌封说道。
铜镜?又是铜镜!
凌封只觉得后脊背发凉,浑身战栗了一下。
朝白河上车马行,魑魅魍魉镇铜镜。
他的脑海里立即闪出这两行诗,薛老五嘴里的铜镜,莫非就是这诗里的铜镜?
“铜镜?你说的是什么样的铜镜?”
凌封连忙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薛老五,未离开半秒。
“一把封印在朝白河的铜镜……”
薛老五也凝神看着凌封,缓缓开口道。
凌封听罢,眼前似有一道光闪过,晃得他眼睛生疼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用手使劲按了按眼睛,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先生,您没事吧……”
薛老五不知道凌封为何突感不适,轻声地关心问道。
“没事,没事……”
凌封缓缓睁开眼睛,眼白上开始渗出根根的红血丝。
“薛老五,关于那把铜镜,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看着薛老五继续问道。
薛老五咬了咬牙,刚才嘴角的笑不见了,此刻却变成了满脸的阴沉,像暴风雨前黑压压的乌云遮在了脸上。
“那是一把不应该存在人世的铜镜……”
“铜镜的力量,不是人间之物应该有的,而完全颠覆了常理。”
他缓缓开口说道,眼睛里异样的光,又开始闪现了出来。
说着,他将眉头皱成一股绳,眼里的光开始变得惊恐。
凌封看着薛老五,暗暗惊异。
“铜镜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常理?”
他继续追问道,放在桌上的双手此时也紧紧攥了起来。
薛老五呆呆地点了点头,许久才缓过神来,看着凌封开口道:
“那把铜镜具有复制的能力,谁能降服铜镜,便能用铜镜复制出任何被他照过的东西!”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重重说道,不知为何,语气里满是愤恨。
凌封脑子“嗡”地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薛老五。
复制的能力?!
这完全颠覆了常人的认知,难怪薛老五说铜镜不是人间之物。
薛老五看出了凌封的惊异,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
“先生,几年前,那把铜镜已经被封印了起来,再也不能出来招惹祸端了。”
他的口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缓缓开口说道,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凌封此时却越来越疑惑,刚才的信息量太大,让人实在是有点难以消化。
南山青楼的镇馆之宝是个铜镜,这个他已经知晓。
铜镜被师傅封印,百风楼的掌门莫少锋也清清楚楚的讲过。
可莫少锋只说得铜镜者可统领江湖,却并未说明铜镜的具体能力在哪。
要不莫少锋在刻意隐瞒,要不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奥秘。
刚才薛老五说,铜镜可以复制所有被他照见的东西。
“东西”是指死物,还是包括活物?
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