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一楼。
今天是贺庭山和舒妍结婚的三周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已经离婚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心里烦闷,索性来这里买醉,顺便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扫了一圈也没见到她,难不成已经上了某个男人的床?
贺庭山越想越不痛快,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他逮住玉姐问舒妍的去向,想让那个女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
“贺总,您找舒妍啊,这个点她已经下班了。”玉姐看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立马补充道,“贺总,您要是找她,我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她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呃……她白天有工作,晚上六点到这里,十点下班。”
意思是他来得不是时候了。
贺庭山烦躁得很,胸口好似有一团火在烧。
他喝掉最后一口威士忌,走前放了句话。
“给她加两个小时的班。”
玉姐疑惑,却也只能在后面连连应声。
停在酒吧外的法拉利扬长而去,汽车的尾气还未散尽,舒妍戴着帽子走出了门。
幸亏家里还有冰块,不然她的脸肿成这样明天肯定上不了班了,试用期的这段时间领导夸她表现好,她也一定会更加努力。
不就是三十个耳光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爱人离婚家人抛弃她都经历过了,还有比这更惨的么?
只要她没死,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屈服,绝不会妥协!
她要努力存钱离开这里,去离他更远的地方,不,不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
一定,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会撑下去的。
这天舒妍是带着口罩和黑框眼镜上班的,头发也故意散下来一半,遮挡着两边脸,同事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能说是感冒了。
那晚被打后脑袋晕晕的,一瞬间还有点耳鸣的感觉,嘴角那一处疼得厉害,无论喝水吃饭还是说话都不方便,一咧嘴就疼,导致她一整天上班效率不佳。
到北堂工作完四个小时,临下班玉姐叫住她:“以后每天加班两个小时。”
舒妍诧异:“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加你就加。”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每天的工作我都有按时做啊,而且都做的很好啊,您之前不也说我做的很好吗,为什么突然……”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加你加就是了,再多嘴这个月全勤没有了!”
为什么突然就加班了?那她岂不是要在酒吧工作六个小时?还让不让人活了?
舒妍真是有苦说不出。
玉姐看着舒妍愣在那儿,属实有些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不知这丫头是不是得罪贺总了,那可是贺总啊,谁能惹得起?他一道命令下来,谁敢违抗?
唉!
丫头,就看你的造化了!
舒妍十二点才下班,她已经累得不行了,推销酒水嘴都要说吐秃噜皮了,她除了推销酒水偶尔还要清理客人走后留下的垃圾,什么桌面垃圾擦桌子扫地,都是她负责。
六个小时,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一点到家躺下就着,第二天早晨八点上班,她七点就得起,又是坐地铁又是倒公交的,困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到公司楼下时舒妍抬手看了手机,猛地一惊——
已经七点五十五了!
拔腿就往大门奔。
眼看着电梯就要关闭,她飞快冲过去双手挡住。
里面站着一位穿休闲装的男人,栗色的头发被束成丸子头,戴着一副透明框眼镜,双手插进裤兜,沉默地看着她。
旁边抱着文件夹的助理撇了撇嘴,一副“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