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玉泉向上仰着脑袋,嘴巴微张,双手凭空做出抱了个人的动作,然后慢慢朝前走着。
他脚底板的伤口,似乎更加恶化了,每走一步,都会流出大量的鲜血,他一瘸一拐,不知道是先天的残疾导致,还是身体已经到了疼痛的承受极限。
我继续念诵着咒语,在后面跟着,沃玉泉走到山下时,双脚出的血比以往更多,跟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但他依旧在朝前走着,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样子。
贝亚丹有些着急,眼神中也满是担忧,她几次都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应该是想到在施法期间,不要干预我的嘱咐吧。
我们两个人跟着沃玉泉,走了很远很远,我穿着鞋子,都感到脚底板很难受,更别提沃玉泉了,我心想他这次可真是遭罪了!
慢慢的,我发现前面的房子多了起来,路边还有小商铺,这应该是附近村子都来赶集的地方。
又走了一会儿,沃玉泉在一个诊所的门口停了下来,他弯下腰,似乎把自己抱着的那个,看不见的人,给放到了地上。
然后,沃玉泉开始敲门。
彭。
彭。
彭。
不紧不慢,很有节奏感。
“谁啊!”诊所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沃玉泉没有答话,继续敲着。
嘎吱。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沃玉泉蹲下身子,又把那个‘看不见的人’抱了起来,然后木木的往诊所里面走。
“啊?你干嘛!”男人很惊讶,伸手阻拦!
沃玉泉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撞开了他,走进诊所,男人很生气,贝亚丹反应比较快,她急忙冲上去,抓着男人的手:“大哥,不好意思,他脑子有病,你让他发个疯吧,这是给你的补偿费。”
贝亚丹拿出五百块钱,塞给了男人:“我身上所有的现金了,真对不起啊,请您见谅。”
男人看到五百块钱,眼睛都直了。
我能理解,在这种深山的村子里,一百块钱都是巨款,更别提五张。
如果不是这样,沃玉泉也不会因为一千块钱,而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逝去。
男人把钱放进口袋:“哎,脑子有病就得治嘛,他…”
“啊!”
男人忽然大叫了一声,他指着地上的血:“这人的脚…”
贝亚丹说先不用管,等他梦游结束了再来治疗,否则直接喊醒,怕会变成精神病。
男人点点头:“也是,梦游的人不能叫。”
沃玉泉进到屋子里后,慢慢的把‘看不见的人’放在床位上,然后木木的转过了身。
我急忙躲在旁边,但咒语没停,当然,为了不让诊所的男人怀疑,我是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念诵的,他的注意力全在沃玉泉身上,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否则贝亚丹估计还得解释,我也是个疯子。
沃玉泉转过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没了下一个动作?
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我念诵咒语的速度加快,忽然,沃玉泉留下句‘救救她’以后,就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沃玉泉双腿不一样长,本来就跑不稳,再加上他脚上的伤势很重,更是显得极其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贝亚丹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紧紧跟着沃玉泉跑了出去,同时保持着念诵咒语!
沃玉泉跑的很快,有几次甚至忽然身体歪了下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继续跑,光着脚丫,啪啪啪的踩在石子路上,到处都是鲜血,这种程度的运动,对他的脚底板伤害是非常巨大的!
但沃玉泉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儿的跑!
我不明白他已经把赵珠送到了诊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