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玉泉把被子掀开,露出了自己的双脚,虽然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依旧感到头皮一麻!
他的脚底板血肉模糊,不停往外流着恶臭的血水,正如他所说,甚至可以透过腐肉,隐隐看到白骨。
照这么发展下去,这双脚非得截掉不可!否则没办法活命!
我正在观察他的脚,眼睛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了身后贝亚丹,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在看她,快速恢复了立正的姿势!
没错!
是立正!
人在很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身体绷直,贝亚丹的表现,像极了这种情况。
她刚才在干嘛?
贝亚丹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尴尬,立刻转移话题:“小先生,你看我老公这情况,应该怎么办?”
我没办法不接她的话,总不能直接问你在紧张什么吧?
我看了眼胸前的皮油,已经黑成了墨汁。
我点上根烟,慢悠悠抽了一口,说:“我虽然不懂医,但看的出来,必须马上解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才行。”
“否则这双脚会保不住。”
“啊?”沃玉泉害怕了起来:“小先生,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的脚啊,否则我就没办法赚钱了。”
“我还要养家,儿子也考上了大学,这都需要钱啊,要是我没法干了,就都顾不住了。”
沃玉泉说着说着,甚至哭了出来。
贝亚丹心里难受,上前用毛巾帮他擦泪,说:“老公,你别这样,实在不行,家里还有我呢。”
“可…”沃玉泉正打算说什么,贝亚丹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别想太多了,小先生肯定能把你治好。”
贝亚丹转过头,看着我问:“小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我弹了下烟灰,说:“最怕的是发现不了阴气,但你老公的情况,是阴气特别明显。”
“所以,处理起来,反而容易了些。”
贝亚丹眼神很平静。
这令我很奇怪,正常来说,遇到希望,她不是应该激动才对吗?
沃玉泉倒是特别兴奋:“那…那小先生你快点帮忙,把缠着我的东西赶跑吧!”
“麻烦你了!”
我‘嗯’了声,看看腕表,已经六点多钟,说:“再等等,今夜你被鬼缠身,光脚走出去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等到了地方,我就施法与阴灵进行交流,搞清楚它为什么缠着你,然后再设法解决。”
沃玉泉听完急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能那么干!”
我很奇怪:“为什么?”
沃玉泉指着自己的双脚,说:“小先生,我目前的状况,每多走一趟,都会多承受一次伤害,既然请你来解决问题,肯定是想在不受伤害的情况下进行,否则万一这次不行呢?明天再走一次?万一还不行,继续走?”
“那样的话,就算你不收费,我也耗不起!”
贝亚丹跟着讲道:“是啊小先生,巫师当时帮我们看病,也是把符咒贴在床的周围,在外边设坛,尽可能不让我老公再次被附身,下床走路。”
“你看,能不能改变一下解决方式?”
我说这可有点为难了,因为驱邪的本质,就是搞清楚亡灵的怨气在哪方面,然后设法解决,刚才那种方法,虽然会让沃玉泉的双脚多承受一次伤害,但却最稳妥可靠。
而且,帐篷距离那个地点,不是很近吗?
只需要让他走一个单程,我或许就能搞清楚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么短的路程,再走一次又有何妨?
沃玉泉说:“如果没有叫你来,那可以再走一次,但这不是把你给请来了吗?”
“总不能找不找高人,结果都是一样的吧?”
贝亚丹问:“小先生,那你有十成把握,走这一趟,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摇头说除非是骗子,否则不可能有人把话给说的太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