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到后来，章老只要把屋子里的吊灯关掉，就会觉得黑暗之中某处角落里，站着那个旗袍女人。
索性，他晚上也把灯都打开，让屋子里亮如白昼。
可即便如此，他闭上眼睛，依旧感到心里害怕，不踏实，他干脆坐起来看电视。
他把电视的亮度调到最高，搜那些娱乐综艺类的节目，好让气氛变的欢快，但没过多久，他又感觉旁边的衣柜里，会悄悄的藏着一个女人。
他强迫症犯了似的重复了好几次去拉开柜子，关上柜子的看，他痛苦不已，实在受不了啦，就让人把衣柜给抬了出去。
这下本该安生了，结果他坐在床上没多久，又担心床底下躺着个女人，他一咬牙，让人把床也给搬走了。
就这样，屋子里的床，衣柜等等家具，统统被挪到了外边，可还是不行，他不敢闭眼，因为害怕看不见的时候，那个女人会出现。
他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年轻人都受不了，更别提他已经八十多了。
他疯狂的抓着头发，难受道：“杨老板，照这么下去，我搞不好要提前下去见老伴了。”
“那个无眼女是厉鬼，你也不用想着什么超度了，直接布下个阵法啥的，把它困住，彻底灭了吧！”
“救救我这把老骨头，一百万！我再加一百万！”
我抽了口雪茄，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猜想。
原本，我把这座宅院里闹鬼的传闻，从头到尾仔细捋了一遍后，发现一个细节。
那个鬼出现的场地，有厕所，浴室，宿舍，餐厅等处。
这是一个人正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几个场所。
一个鬼，为什么会挑着这些地方出现呢？
我有一个胆大的猜测。
那个经常‘无眼女’根本不是鬼…
是人！
章老故意在女佣们中间，制造，并且散播了这个传闻。
他这么做，有着其他目的。
我期初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在餐厅的时候，我大白天看到了那个长发的女人。
当时我就觉得蹊跷，一个女鬼，怎么可能大白天现身？
我走到她出现的座位，伸手去摸椅子，竟然还有余温。
这就肯定是人了！
我先前的猜想，也算得到了验证。
再加上那天我把肖像画烧掉以后，章老对于‘女佣见鬼’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更加断定，他知道…或则说，就是他亲手策划了那个传闻！
章老在利用女佣们的嘴，去干某件事情，当然了，肯定不会是为了裁员，否则不用这么麻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这么继续下去会出事，果然，在几天后，他联系了我，但我没想到的是，章老会真的见鬼！
这个鬼，不是他制造出来的吗？
我转过头，仔细观察章老。
他面色憔悴，眼神涣散，身体比第一次见面时差了很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这证明，真的有无眼女鬼存在…
也就是说，我以前的所有猜测，都要全部推翻！
女佣们之间传闻是真的！
可餐厅那个女鬼…怎么可能把椅子给坐热？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总不能女鬼也有体温？那以后电影里出现女鬼，弹幕里会不会来一排趁热大军？
当然，这是玩笑话，鬼是极阴之物，绝不会有什么温度！
难道碰巧先前有个人坐在那里过，女鬼恰好也是那个座位？
这倒是有可能。
但章老为什么会对女佣们的传闻，十分不上心？
第一次遇见我时，他没有提，我处理完那副肖像画后，他也没有提，直到现在自己撞上无眼女了，他才当成事儿？
我越想脑袋越大，本来清晰的思路，现在又混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