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幼枝照例跟着映红学完了规矩,天已经蒙蒙黑了。
她一个人走在回房的路上,教坊司前面可谓是热闹非凡,这内院却极其安静。
突然,厨房处传来一阵碗盘打碎的声音,姜幼枝本没有在意,可惨烈的喊叫声传来,她便忍不住上前查看。
透过窗户,只见厨房里,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用手里的皮鞭狠狠鞭打着地上的女子,任凭那女子如何求饶哭泣,都无济于事。
那男子越打情绪越激动,一把扔在手里的辫子,抄起一旁的铁锅,就要往女子身上浇。
那铁锅里可是满满的滚烫热水,姜幼枝见状,即刻推门冲了出去,一把拉开那女子,还好躲过了那锅热水。
地上的女子心有余悸的蜷缩起来,不停的哭泣,那男子看起来被气的不轻,对着姜幼枝道:“你是什么东西!感坏老子的事!”
姜幼枝起身,直面他的眼神毫无畏惧:“你觉得若是妈妈知道了你在教坊司惹是生非,甚至差点搞出人命,她会放过你吗?”
这男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一看姜幼枝的态度如此强硬,便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接着道:“算你厉害!”
说完他便离开了,姜幼枝赶紧回过身来去看蹲在角落不住啜泣的女子,她柔声安慰道:“你没事吧?”
女子这才缓缓抬起头,一边抽泣一边道:“姑娘,谢谢你……”
姜幼枝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笑着道:“他如此欺负你,你为何不告诉妈妈,再怎么说,教坊司也是有规矩的。”
女子咬了咬下嘴唇,这才停止了哭泣:“我害怕,害怕被赶出去,而且他还威胁我,叫我不准说出去,否则就要我好看!”
姜幼枝便道:“你有得罪过他吗?”
女子摇了摇头,声音凄惨:“他见了我没几次,便说要娶我为妻,我不愿,他就硬来,甚至还用刀子划伤了我的脸……”
的确,她从眼角到脸颊,有三处刀疤,可能因为处理不够及时得当,十分明显。
姜幼枝忍不住道:“可恶!”
过了会,姜幼枝见她可怜,便道:“你先随我吃点东西吧。”
等吃饭的时候,姜幼枝才知道,这女孩名叫小莲,是因为家里穷才被卖到教坊司当丫鬟的,身世极其可怜。
但姜幼枝还有有些疑惑,便问道:“可是若大一个教坊司,一个小小的伙计,怎么会如此猖狂,敢那么欺负旁人?”
因为据小莲所说:“那伙计,大家伙都叫他刘二,平日里为人无礼,横行霸道,内院的其丫鬟小厮见着了他,都绕道走。”
小莲便压低声音道:“刘二是映红的哥哥。”
姜幼枝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如此嚣张,原来是有靠山的缘故。
姜幼枝问道:“映红你了解吗?”
小莲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听年龄大一点的丫鬟说,映红刚来教坊司的时候原本是无人问津,可约莫半年,钦点她的客人突然暴增,至此她成了教坊司炙手可热的名牌子,还当了有整整三年的花魁,所以风光一时,可是,这两年,教坊司不断有新人进入,抢了她不少风头,也就远不如以前了。”
姜幼枝点了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瞧着钦点她的客人虽说不少,可是远远不如西边厢房那两位年轻的,果然啊……”
小莲好奇的问道:“果然什么?”
姜幼枝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那女人天天黑着一张脸,每次练规矩不把我折磨的腰酸背痛,一点也不肯罢休!”
小莲忍不住笑了笑,接着朝四处观望了一下,起身将窗户关紧,神神秘秘道:“上次半夜,我起身路过映红的后窗,发现她屋子里有奇怪的男声,他们争吵不休,映红甚至激动到摔了茶杯,我本想赶紧走,可一只野猫超我突然扑了过来。”
姜幼枝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