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两,十五万两。”
“三万两,快记下。”
………
敲算盘的声音“噼啪”作响,户部一众官员们正不紧不慢的计算着。
两个时辰后,裴恂手里拿着清单,重重拍打在案子上,对着一众人道:“战事频发,户部却已几乎无款可拨,堂堂户部,可拨出的库银竟然不足一百万两!”
众人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听不见。
“不翼而飞的绝对不止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给我继续查!”
出了户部,他又赶去与景桓尧会面。
茶馆里。
景桓尧喝了一口茶道:“大哥,这次追缴国库战款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干?”
裴恂便道:“自然是按照我大周的刑律,秉公办理。”
景桓尧点点头,却道:“秉公办理,谈何容易。”
裴恂放下手里的折扇:“二弟,郭明安、曾再凌、高守营,都是你的人,他们也从中参与,此事恐为棘手,若是查狠了,火必烧到你那里。”
景桓尧便着急道:“我平日里素来不太限制他们,如今的确做难,大哥,我该如何是好?”
裴恂便道:“明日一早,你亲自押着他们,上刑部。”
一大早,刑部众官员,都愁眉不展,慌张踌躇。
只有裴恂作为钦差,泰然自若的稳坐于正位之上:“冉大人,把曾再凌押到刑部来。”
冉隆中一听这话,慌张不已,支支吾吾道:“这……这……”
裴恂眼眸瞬间锋利:“刑部发签票去捉拿了吗?”
冉隆中虚汗直流,第一批名单下来,刑部奉旨捉拿,可这其中郭明安、曾再凌、高守营三人皆是景侯的人,景侯又一向和裴恂密切,他们哪敢去抓啊。
突然,门被人大力推开,景桓尧大步跨了进来,他身后的侍卫,押着三位被五花大绑的官员。
“各位大人,这三位是我的门人,他们犯了王法,本侯绝不会包庇,现将他们送来投案。”
裴恂便道:“把他们二人收监,听候审讯。”
冉隆中一听这话,一颗豆的汗珠直直流了下来。
裴恂将眼神移向冉隆中:“冉大人,景侯就在这儿,在本官面前,你大可直接言说,是否是景侯枉顾法治,阻止你们拿人?”
冉隆中磕磕巴巴道:“不……不是……”
裴恂继续逼问:“那你们刑部到底有没有去拿人?”
冉隆中手都开始抖了,说去了,若景侯反驳,那是个污蔑忠良的罪名,说没去,就是刑部失职,这真是叫人无法回答。
但看着裴恂咄咄逼人的眼神,他还是小心翼翼道:“没……没有……”
裴恂将手里的惊堂木重重拍下:“大胆冉隆中,身为刑部尚书,玩忽职守,百般狡辩欲诬陷忠良,其心可诛,来人呐,摘掉官帽!”
他扫视一眼其他窃窃私语的官员:“刑部所有官员,一律不得擅自离开,查一个,革办一个!”
此事一出,满朝文武皆惊,任谁都知道这冉隆中素日里,可是和宿祈安来往甚密。
六皇子府邸。
姚作丰左右踱步,焦急道:“完了,裴恂竟然敢直接抓了冉隆中,若是他出卖我们,那可全完了!”
宿祈安此刻也心烦意乱:“作丰,你就别走来走去了,看的人心烦!”
姚作丰不禁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这次打了败仗,难保皇上心里会不会清楚是咱们做的手脚,此事暂且不提,若是让他再知道咱们和户部那些事,那可不就是大难临头了!”
褚琉沉声道:“此事的确棘手,冉隆中招供只是时间的问题。”顿了顿他又道:“祈安,前些时日那个女逃犯,或许她能帮到咱们。”
宿祈安起身:“卑职明白,卑职即刻去办此事。”
侍郎府。
梁怡霏有些意外,宿祈安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