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倒是有,你不会天真的想,在地窖里躲混沌火吧?”赵夫人盈盈水波的眸子看着我,眉眼里有一丝凉意,“这混沌火一个不好,能把整个山都烧没。”
我朝她笑笑,“也可能一个不好,把古画都烧了,我就算被你送出山了,就不用烧死了。”
“哈哈哈,我她姥姥的真是太爽了,我要认你当干女儿,你这个性子太对我脾气了。”赵夫人一改温柔典雅,拉住我的手豪迈一笑,“走,去地窖里玩玩,大不了就一场大火,把死渣男的古画也烧了。”
这样的赵夫人英姿勃发,乃当世女中豪杰。
像花木兰,像穆桂英!
我可不想死,颇为缜密的提醒道:“进去之前,先备两口装满水的大缸。”
“大缸一个就够了,要两个干嘛,我们俩都不胖。”赵夫人抓小鸡仔一样,提着我的后衣领。
去地窖的路上,顺路就提了一个蓄满雨水的大缸下到地窖里。
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是我错了!
那是花木兰,穆桂英啊。
这是女版程咬金,女版李逵!
被她提在手里,竟有几分安全感。
道观幽深的地窖里,我和赵夫人同泡一只水缸。
商议好,火一烧到我们来一起钻进水里。
为了防止水蒸发的太快,我们都在掌心里画了冰咒。
在火烧来之前。
我忍不住憋了很久的好奇心,开口问了一句,“好姐姐,为何什么赵四海把你关在道观里啊?”
“谁说是他把我困在这的?”赵夫人的素手无聊的拨弄水花,她此刻的容貌已不是小丽,而是她自己本来的花容月貌倒影水中,“我自己要留在画里,永远不见他,还发了誓咒,永不出道观。”
我嘴角抽了一下,敢情是她自己下咒,把自己画地为牢锁死在这啊!
“可惜啊,我呆久了,就后悔了。”赵夫人自言自语般的喃喃,“为个渣男不值得,一个人在山中寂寞,他却可以左拥右抱。”
“你是指,他娶了凡人妻子?”我问道。
赵夫人冷冷的发笑,“他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更不在意凡人低贱,在花丛中睡了十个,想百个,想千个。最后还弄出来那么多儿女,我一个个的都杀不过来!”
“啊,这样啊。”我本来觉得这水被烧来的火,弄的有些温热了,此刻却觉得冰寒刺骨。
真看不出来赵夫人如此俏皮又豁达的人,是个杀人狂魔。
可能以我的价值观,是完全不可能认同滥杀无辜。
但好端端的一个温良女孩变成一个魔头般的存在,还不是渣男给害的。
赵夫人一字一顿轻轻的道:“要是我能不死,还能出去,我一定宰了赵筝母女!他的杂种儿女被我杀的只剩那一个了,赵四海便最宠爱那个女儿,血统不纯的东西生出来,也是个性格扭曲的祸害,还偏偏喜欢生。”
呃,那您这性格就不扭曲了??
之前聊天完全看不出来啊,只有涉及到赵四海,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根本就是一个渣男,彻底毁了一个人。
“火来了。”赵夫人突然变得温柔了,语调也似江南的绵绵细雨般轻柔。
她把我的头轻轻摁压进水里,跟我一起沉入缸底,面容恬静而又温雅,像是一株唯美的睡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