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决似乎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发愣了两秒,像是还没有意识到苏明御没在开玩笑。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苏明御道:“一开始是为了红戮机关图纸,后来是为了除去波斯教,再后来是为了收复兵权。哥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祁决沉默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怎么说能让你明白。”苏明御的神色似乎有些困扰,顿了顿,声音冷漠道:“不过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哪怕你不能接受,也只能这样了。”
苏明御不敢去看祁决的眼睛,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出两步,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你说什么只能这样。”祁决一把拉过苏明御,身上清冷的气息侵染了苏明御周边的空气:“还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抛弃我,只有我不要你了,不然你休想离开我。”
祁决的话没有什么狠劲,平淡的语气里像混杂了些凉风,似乎还有点隐隐的绝望。
苏明御没想到祁决会说这样的话,他爱他,了解他,祁决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洒脱的一个人。
苏明御看着祁决,心底涌起无限酸楚,却不能言表一字。
“你能放白楚清走,跟白楚清决裂,为什么要和我纠缠不清。”苏明御轻声道:“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一样,”祁决的声音竟有点沙哑:“你没有感觉到吗?我见过那么多的人,却只爱过你一个。日后不管遇到谁,惟有你是我放不下。”
夜风寂寂地吹过巷口,巷外的灯火映得巷里忽明忽暗,祁决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像传音入了心室。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苏明御,他的外衣布料很清凉,苏明御感觉自己像被一片雪所拥住,却是一片沸腾的雪。
苏明御轻轻地挣脱了一下,祁决察觉到了他的抗拒,身体一僵。
苏明御借机推开了祁决。
并不难推,或者说祁决是主动松开了手的。
苏明御达到了目的,却有些怅然若失。自家的哥哥确实是个好人,可惜太好了,不会强迫他人,只会勉强自己。
尤其是面对自己所爱的人,更不愿勉强对方。
哪怕先前说了狠话,说你休想离开我,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难受和不舒服,还是会放手。
苏明御没再看祁决,转身离开了深巷。
叶暄文没在客栈,去见了端王李玉宣。外面人群熙攘,李玉宣暂住的府里却静悄一片。
叶暄文从偏门找人领路进去,被带至了书房。
李玉宣毫不意外叶暄文的到来,却仍调侃道:“如何,深夜不在客栈和祁家少主一起待着,反而要出来寻我。”
“他不在客栈。”叶暄文低声道:“端王先前所说,有办法促成我和他,可他的心终究不在我身上,又该如何?”
“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能有什么办法。”李玉宣讥讽道:“自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
叶暄文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习武之人,对吃喝用物都格外谨慎。要想在饮食中下药难于登天。寻常的欢香味道太冲,一开始就会被察觉。”李玉宣拍了拍手,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精致的香油青瓷盏走了进来。
“我这里有一种上好的香,平日里闻着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喝了酒才会发挥其功效。功效发挥的缓慢,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后劲却猛烈的很。”李玉宣道:“到时你不能饮酒,你要保持着清醒。事成之后,哭得厉害些。”
“此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你的本事。”李玉宣缓声道:“只要你演得足够逼真,表现得对此事毫不知情。这种香也查不出是欢香,他只会觉得是自己犯了错。”
叶暄文接过青瓷盏,脸红道:“多谢。”
“何必谢我,我帮你是有条件的。”李玉宣道:“你要答应我,如果你和祁决能成,就拉拢他来我这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