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决轻哧了声:“让我抱抱,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啊。”
苏明御闭嘴不吭声了,作鹌鹑状。
祁决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苏明御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犯不着现在还为此事和他怄气。
祁决揉了揉苏明御的头发,道:“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也不在乎了。但我在乎的是今后,你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似细沙融入江海,苏明御的内心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他不敢答应,因为答应了就是给自己和祁决的关系多加了条引爆线。
但他不能不答应。
“嗯。”苏明御声音低沉地应了声。
“好了,怎么看起来丧丧的。”祁决也看不得苏明御如此低落的样子,单手捧着他的脸道:“你不是想让我抱着你吗?过去,我陪你一起吃。”
苏明御克制着自己,恢复了平静,他松开紧抱着祁决的双手,转而扣着祁决的手:“嗯,祁哥哥喂我吗?”
“得寸进尺。”祁决捏了捏苏明御的脸,低低地笑了两声。
几日后,军队的驻营地改到了平城外的半公里处。
站在平城的城墙上能依稀看见此地人群走动的影子,却因灌木丛的遮挡,虚虚掩掩,看不分明。
“张将军,派出的侦察兵说牧家军在等皇城的兵马汇合,现在差不多要集结完毕了,只是在等一个最佳的进攻时机。”
张宪的眉头紧紧蹙起:“据说我们的东面、南面、西面都被包围了?”
“回将军的话,正是如此。”
“派人先将此消息封锁了,务必不要造成恐慌。”张宪命令道。
“是。”骑兵校尉刘溢之领命道。
平城地处丰饶,非战时状态黄岐军的将士便于田间耕作,为战时的物资做好充足的准备。
部分将士拿起过锄刀,再放下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了。
张宪也不留他们,就让这部分将士成为后方的补给兵,专心从事农耕劳作。
刘溢之从城墙下来,来到军营,营中的几人正围在一处交头接耳。
刘溢之大喝一声,众人便如惊弓之鸟地纷纷下跪请示道:“参见刘校尉。”
刘溢之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侦察兵之一,厉声道:“马信,你这几日出城的所见所闻,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军中泄密者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小人不敢。”马信惶恐道。
“帮我去各个军营里也带个消息,军中若有人敢非议者,和知情者一并按军法处置。”
“是。”马信答应道,匆忙忙地离开此地。
刘溢之忧心忡忡地轻叹了口气,心知此番的火怕是堵不住了。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后,平城的百姓中就有人得知了大兵临近的消息,收拾起家里的细软,准备逃离此地。
暗门处把守的士兵堵也不是,不堵也不是,最后还是将他们放了出去。
这一松口,那些于田地里耕作的将士们也蠢蠢欲动起来,他们自称已经许久未碰过杀器,早已与普通百姓无异,纷纷要求出城。
暗门的守卫自然不会放他们出去,他们便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之中。
部分就此逃了出去,部分被抓住,按照军法处置。
这么一来,守卫们也忙得焦头烂额,最后干脆下了死令,谁都不许出去。
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明明还未开战,却俨然一副战败的模样。
军中士气大减,不少人都起了偷逃的念头。
一天夜里,两三个值班的守卫趁着换岗之际,从暗门偷逃了出去。
在附近巡逻的几名士兵瞅准了时机,也跟着逃了出去。
张宪大怒,严格选拔了暗门的守卫兵,并颁布了有意脱逃者斩立决的军令。
此番军令下达后,脱逃的人倒是少了些,只是军中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