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已至,苏明御独自一人前往悦来酒楼的顶楼。
一旁的下人推开房门,入眼是一片红色的光景,铺天盖地的红绸垂到地面上,天顶被一层又一层的绸缎遮住,看不见一丝缝隙。
昏暗的烛光隐在层层叠叠的绸缎后,显得有些阴森。
一名女子坐在房内的正中央,背对着苏明御坐在桌前。
那女子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脸上是浅淡的笑意。
她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们和圣明教打了那么久的招呼,也不知道圣明教现任教主是个如此英俊的少年郎,早知如此,我们一开始一定让让你。”
“呵。”苏明御冷笑一声:“你现在让我也可以。”
他逼近她的身侧:“告诉我,波斯教的教主现在在何处。”
“他瞒我瞒得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名女子抓着苏明御的衣角将他轻轻一拉,拉到自己的眼前。
“你真的不知道吗?”苏明御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要知道,华山派的掌门最是迂腐,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时不会乱杀无辜。所以才会派人前来调查。可我们却不一样。”
“我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苏明御的话语中包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寻常女子早已因恐惧而据实回答。可此人显然不是寻常女子。
“奴家好害怕。”那名女子低声道了句,突然发难向苏明御袭去。
苏明御用机关扇挡住她进攻的双手,昏暗的烛光下,她的指甲上是凛凛的利刃。
夏莺莺和苏明御打将起来,却根本近不了苏明御的身,只能单方面地被化神大法和机关扇上的暗器所折磨。
一楼的大堂内,众人正在暗查过往的侍女的和仆役。
忽见一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不好了,楼上出事了。”
祁决眉头一皱,向楼上跑去,叶暄文紧随其后。
“出什么事了?”有客人问道。
“小事小事,您安心吃菜。”李安笑着回道。
那名女子绕至红丝绸后,苏明御步步紧逼。他从机关扇中抽取出一把长剑,架上她的脖颈:“波斯总教的人在哪?”
走廊上传来几声脚步声,苏明御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总教的人在哪,”那名女子微微一笑,她的右手伸到身后的红绸带,猛然一拉:“你猜。”
顶上的红绸散开,房门推开的声音夹杂着重物掉落的声音。
一个尸体从顶上掉了下来,直直地落到地面上,他的身上插着几枚圣明教的暗器。正是先前的那名小男孩。
“宣儿,宣儿。”那名女子抱紧地上的尸体,泪水从她的眼眶中不断地涌了出来。
苏明御收回手中的长剑,回头对上祁决的视线。
刘云霏跑上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名公子见到我脚踝上的标记,硬说我是波斯教的人。我说我五年前便已叛教。但他不信我说的话,对我大打出手。”那名女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泪流满面道:“后来我的孩子跑来找我,无意中替我挡下暗器,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笑话,你明明亲口说你是波斯教的人,先行对我动手。”苏明御反驳道。
刘云霏听出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有如天籁。正是先前楼下的那名女子。
“无论是不是她动的手,你都不应该伤及无辜。”刘云霏道:“你又何必取她孩子的性命。”
“这孩子早就死了,他不是我杀的。”苏明御冷声道。
“胡说,一个母亲怎么会好端端地伤害自己的孩子。”刘云霏厉声道。
“这在中原不常见,在波斯教中却再寻常不过。”苏明御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母亲是一个人人都配当的身份吗?”
许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嘲讽意味,那名女子哭得更加伤心。
刘云霏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