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太阳也要带伞。”祁决看着机关伞道:“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从淮城赶车过来揍我不可。”
“没关系,”苏明御看着祁决,微微地笑道:“是我在打伞。你只是在牵着我而已。”
他顿了顿,苦恼道:“应该不会揍我吧。”
“不会。”祁决笑道:“他在外人面前一向装得很好。”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祁决道:“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回去看看他们。”
祁决看向苏明御,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你和我一起。”
当天晚上,两人靠在树上,祁决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像往常一样抱着他睡。苏明御却失眠了,原本温暖的怀抱此刻却仿佛变成了催命的毒药。
“我想永远陪着你。”苏明御看着祁决熟睡的侧颜,在夜色中轻轻搂紧了他:“祁哥哥。”
他的话语轻得像一阵叹息,很快便飘散在了空中。
第二天一大早,叶盖便醒了,顺道还将顾方怀叫醒了起来。
顾方怀清点了人数,除却几名受伤严重的弟子,大部分弟子的伤都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长老,可以准备出发了。”顾方怀对叶盖道。
“嗯,留下几个人照顾这些受伤的弟子。”叶盖清声道:“我们去夺回雾山。”
那些受了轻伤的弟子从树上折下几根粗重合适的树枝当做武器,他们亲历了此事,面色都很凝重,却也因此带了必胜的信念。
众人向雾山派的正堂杀去,一路上打斗了数回,解决了大半的波斯教徒。
待到正堂时,木小奴却已不见,只剩下几个无名小卒坐在大堂内。
“你们的左护法去哪了?”云子昂拔剑指向为首的教徒。
“左护法……她……她……她逃了。”
“还是个结巴。”云子昂一脚将他踢倒,回头见祁决已经追了出去。
木小奴从雾山下牵了马,正欲驾马向西和波斯教的总人马汇合。
身后忽然有道白色的人影翻越而出,落至她的跟前。
“你害了我们雾山派那么多人,还想走。”祁决清声道。
“我们波斯教的人马很快就会来接我。”木小奴色厉内荏道:“你最好放了我。”
祁决恍若未闻,提剑向她走去。
木小奴急道:“不放我也行,你可以将我关到思过崖的囚牢里,到时候万一波斯教的人马到了,也可以拿我做个筹码不是吗?”
“你配当筹码吗?”祁决像猫捉到了耗子,并不着急杀她。
“当然了,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可是波斯教的左护法。”
祁决不屑地低笑道:“一个让数百名波斯教徒丧生在雾山派的左护法?”
木小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见祁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我这里还有很多波斯教的功法,你想学吗?”木小奴讨好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两三本玄铁秘籍。
“就是你给白楚清的那本么?”祁决道。
“我给你的一定比给他的好。”
“就是那个我闭着眼都能打得过的功法。”祁决的神色闪过一瞬的悲伤,轻声道:“你给我再多本又有何用。”
木小奴眼见情况不对,忙道:“我帮你撕了它。”
“不必了。”祁决看向她:“等你死后我会把它烧给你的。”
很少有人能将生死说得那么平淡,木小奴心中方寸大乱,攥着马绳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祁决开口道。
木小奴听出了他话里临终遗言的意思。
“我…我在南疆有个相好,他等了我多年……”木小奴边说着,另一只手在袖间摸到一个暗器。她找准时机,对准祁决扔了出去。
可祁决的反应速度更快,一道白光闪过,木小奴的脖间多了一道极深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