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西宁国议政殿上,朝臣已经到了不少,剩余的人也络绎不绝进殿。
西宁国国都本来就不大,加上朝臣们多半都是有修为的,半个时辰可以说都已经算是非常慢的了,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宁谦都已经到了,朝臣却还没到齐,不少人还窃窃私语。
“这大半夜的,哪位又是哪根筋不对,搞什么紧急朝议?”
“就是,有什么好议的,这是白天里还没让大将军给折腾够,晚上还想来一波?”
“慎言,这么晚发布朝议,定然是有大事情发生,都严肃点,别搞事情!”
“也对,估计也是大将军的意思,咱们这位陛下,什么时候喜欢过上朝了!”
“不过大将军怎么还没到?难道是真的出什么大事情了?你们收到消息没有?”
“没有啊,最近能有什么大事情?难不成是国境那边又有什么战事?”
群臣议论纷纷,却没有谁搭理宁谦,所有朝臣都有意无意看向两个方位,一个就是大将军拓跋学坐的位置,另外一个就是大殿门口。
“大将军到!”终于,大门外传来内侍尖锐的嗓音,群臣立刻面容一肃,然后就看到拓跋学一脸淡然的从大殿外缓缓走进来。
“参见大将军!”满朝文武,无视高坐在龙椅上的宁谦,纷纷朝拓跋学躬身行礼,要是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西宁国的皇帝是拓跋学了。
拓跋学倨傲朝着最前方自己的座椅走去,眼角余光却在四处扫视着,看到群臣朝自己纷纷作揖的样子,心头充斥着满足,但看到还有人梗着脖子站着没动,眼底掠过一抹阴霾。
如今西宁国满朝文武官员,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或明或暗表示投靠他,但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投效拓跋学,这也是拓跋学迟迟未能够鸠占鹊巢的原因之一。
也不是说拓跋学没有想要称帝的心思,实在是没有理由,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西宁国说到底,只是依附在大越王朝之下的一个附属小国,虽然大越王朝对于西宁国的内政不会过多干预,但是西宁国要是更迭换代,大越王朝定然会表示关注。
拓跋学现在就是无法确定大越王朝的态度,因此一直迟迟未动,他现在就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同时也在多方联系大越王朝高层。
实在是没办法对大越王朝的态度置之不理,毕竟拓跋学要是谋朝篡位,依附在大越王朝的其它诸侯国会如何自处?
像西宁国这种情况的国家,其实并不在少数,这些国家依附在大越王朝下面,不就是想为皇室血脉某得一个靠山吗?
结果他们的国家,因为某种原因遭受外姓或者敌对国的进攻,大越王朝却置之不理,那他们干嘛还要依附在大越王朝麾下?所以对谋朝篡位这种事儿,拓跋学必须慎之又慎。
也因此,拓跋学十分头疼,大越王朝那边反馈给他的信息,一直是模棱两可,这已经放到嘴边的肉,吃不到肚子里,那股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办法,大越王朝的态度太重要了,而最近大越王朝的一些举动,让拓跋学有些吃不准,所以他一直蛰伏,但是暗中还是在加紧行动,将宁谦这个皇帝,几乎彻底架空。
拓跋学缓缓走到自己的座椅跟前,下意识朝着宁谦那边看了眼,见到宁谦端坐在龙椅上,眼中阴霾变得更浓。
一直以来,拓跋学上朝的时候,都习惯于所有人向他躬身行礼,这其中也包括宁谦。
要不然整个大殿之上,也不可能说会专门给拓跋学准备一把座椅,这在整个西宁国,可以说是独一份的!
可是今天有些奇怪,宁谦并没有起身,而是端坐在龙椅上,联想到今晚这场突如其来的朝会,拓跋学心中更加不爽。
这小子是翅膀长硬了,想跟自己掰掰手腕吗?身边一个神王境强者都没有,他凭什么跟自己斗?想到这里,拓跋学冷笑连连,坦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