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经没了……”时晚不禁落泪。
“唉,她就是个苦命人,丈夫病逝,她自己照顾孩子,打两份工……”
时晚的心生疼,她从来都不知道母亲为了给她好的生活条件做了多粉工作,一直骗她说她父亲单位给了不少安葬费。
现在想来她真的太粗心了,父亲生病卧床那几年家里本就没有收入来源,如果她母亲不工作的话,不可能支撑家庭的开支的。
照顾丈夫孩子,又要工作,家里家外的一切,太辛苦了。奈何她太粗心,认为只要成绩好就可以拿到奖学金,减轻家庭压力,还能让妈妈开心。
“后来婉婉出了车祸,她伤心欲绝,整个人都白了头,后来查出了乳腺癌……”
老板抽泣,“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她多好一个人啊,让她得了这种病!”
时晚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刀来回刮。
“拆迁了,得到了不少拆迁费,但是她太孤独了,想着就不治病了,随了她丈夫女儿去吧,我劝了她好几次,但是没有用。”
老板擦擦鼻子,鼻子堵塞喘气困难,“后来她把钱捐给慈善机构了,说是婉婉学医治病救人,那些钱不多,能帮一个是一个。”
……
时晚捂着胸口,眼泪簌簌落下,她料到她的死会让母亲无法接受,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该有多绝望啊!
“你看她就只能去墓地看了看了,这是地址。”老板在便签上写下地址,哭花的妆容下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美式咖啡冒着热气,但是时晚的心却凉了。
她驾车来到了墓地,根据工作人员的引导,来到了母亲的墓碑前,旁边就是为夏婉立的碑。
母亲黑色相片,定格在了去年,而夏婉的相片则是彩色的,她母亲一定是希望她一直停在灿烂的年纪里。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跪下来,哇得大哭起来,“妈妈……”
“都是我不好,未能尽孝就先走一步,你一定很想我吧,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
几次哭的都要晕厥了,周围没有旁人,墓前什么都没有,很少有人来祭奠。时晚眼睛肿的厉害,眼里全是红血色。
时间恍如隔世,一切物是人非。
这次夏婉真的死了。
她不知道怎么样回到了车上,眼神空洞,脑海空白。她浑身发抖,面如死灰,也不知道发动车子,就直直看着远方。
滴滴!
后面有一个新手司机掉不转车了,鸣笛示意时晚挪动一下车。
她愣怔了一会儿,才一键启动了车。
一路上她没超过40迈,不停地听到鸣笛声,甚至还有路怒故意别她的车,她无动于衷,就这样慢慢地开着。
终于还是闯了红灯,被交警拦下,这是傅临骁第二次接到交警局的电话了,电话里说时晚的状态无法继续开车了。
看到失常的时晚,傅临骁先把她带到车上。
时晚盯着窗外发呆,眼睛被风吹的生疼。
“你怎么了?”
“……”
傅临骁看到她的手腕,语气有些责备,“医学生就可以不爱惜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