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生，你离我远点。”
怎么以前从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惹人烦？
以前的棉尧可是把何春生夸上了天，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骗局。
“罗海燕，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何春生看着眼前提着蛇皮袋的女人忽然停了下来，心里当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关于卫铮的。”
那个男人的信息，只怕在这个村子里除了棉尧以外，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听到这话，罗海燕松开了手上的蛇皮袋，四肢仿佛忽然开始发麻。
这几日被言朝监视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然后呢？”
罗海燕死死地盯着何春生的眼神，仿佛要把这个男人看穿。
何春生并未注意到罗海燕奇怪的表情，反倒是更加洋洋得意。
“你不是喜欢卫铮吗？那个二傻子的身份你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何春生不说这话的时候，罗海燕还真的觉得这个男人或许还能可怜一点。
现如今才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可以值得同情的地方。
“何春生，你给我滚，滚！”
罗海燕突然大喊，把眼前的何春生吓了一跳。
面对眼前的女人突然的歇斯底里，何春生越想越觉得阴冷恐怖。
“罗海燕，你发什么疯？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以前和棉尧走的那么近，不就是因为卫铮？”
这明明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何春生早就已经确定。
可偏偏此刻的罗海燕那眼神是真的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泼。
罗海燕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手臂弓起，将腿边的蛇皮袋抓住，直接朝着何春生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何春生彻底吓蒙了。
从未见过罗海燕这般的发疯。
“罗海燕！你这个疯婆子！”
何春生赶紧闪过，这才没有被那袋稻秧砸中，倒是蛇皮袋里的污水甩了他一身。
罗海燕那眼神仿佛是一把淬毒的刀，在何春生的身后也要放弃过这个男人的紧盯。
何春生跑到村口的另一条巷子里这才终于停了下来，生怕身后的那个女人跟过来，还回过头看了眼罗海燕的位置。
夏日的热阳里，罗海燕像是个黑色的稻草人站在原地，晒黑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多少这个女人的表情。
可那双眼睛里的留白，却像是一条紧锁链，在何春生的脑海里时刻浮沉。
热风下，罗海燕偏大的衣服被鼓起，热浪涌过，她这才动了动，走到蛇皮袋前，打开袋子口，里面的稻秧有些已经折断。
罗海燕看了一会，将袋子合上，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
回到家里，罗军正在家里带着几个老头打牌。
牌面是用旧日历剪裁出来的旧纸板，本就是老东西，再经过这几个人的手，早就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棱角。
“大军，你家海燕回来了。”
隔壁村的铁老头看了眼罗海燕，有些悻悻。
上一次他们在罗海燕家里打牌被赶出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可今天的罗海燕明显没有任何的情绪。
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罗军原本还真的担心罗海燕会再次过来将自己面前的牌全部都撕掉，可回头看了眼她，发现今天的罗海燕似乎实在是古怪。
罗海燕将蛇皮袋丢在门口，卷起来的裤腿悄然滑落下来。
她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老罗，你闺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仅这几个老头看出来了，罗军更是早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