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棉尧和老太太在讨论这房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卫铮坐到了兜宝的身边。
兜宝的衣服已经由老太太穿好,他伸出来手轻轻地握住了卫铮的手。
男人的手指很瘦,指环骨却很圆润,指根部有些细细的老茧,但摸起来手感却出奇的好。
看着手上的小手,卫铮朝着兜宝看去。
这小家伙脸上挂着笑,露出了两个不易察觉到的酒窝。
平日里的兜宝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板着脸没有多少的情绪,如今这一笑,卫铮才诧异的发现,这孩子长得是真的有点像棉尧。
与何春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相像。
“怎么了?”
卫铮收起痴傻的模样,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到外屋的动静。
兜宝摇晃着小脑袋,毛茸茸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跟着摇晃,好像一颗开了一半的蒲公英。
卫铮顺着兜宝的目光看向另一侧,是柜子。
里面装着的是半块烤红薯。
这小家伙可真会看人办事。
有了上次卫铮给兜宝烤糍粑的经历,这次兜宝是直接示意那半块红薯。
也罢,反正是棉尧留给兜宝的。
没一会功夫,红薯在火炉上发出脆焦的轻微声响,象白色的外皮在火舌的舔舐下逐渐收缩,崩开,散出诱人的香气。
兜宝小鼻子贪婪的稳缩着,仿佛也能吃饱。
烤到了火候,卫铮这才用自己的衣服将红薯接下。
被窝里的小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却又被烫的立刻丢掉,皱着眉头摸自己耳朵的样子让卫铮忍俊不禁。
这孩子绝对不是何春生的。
何春生怎能有这般机灵的儿子。
卫铮心里的肯定逐渐放大,可他父亲是谁?
想到这里,卫铮的眼神逐渐落寞下来,耳边传来炉子上水壶烧开的声响,他的心却仿佛被丢在火炉里那般的煎熬。
到底是谁?
怎么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兜宝吃完了最后一口烤红薯,将两只小手舔的更是干净。
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他盯着外面的棉尧。
那眼神,兜宝虽看不明白,可他知道,卫铮是个可信人。
棉尧和老太太商量好,等过了冬,明年开春种了粮食收了卖钱后,全家就搬到大房子里去。
毕竟这个家里里屋外屋加起来不过只有二十几平米的地方。
兜宝还小,还能跟棉尧和老太太睡,可要是再过个两三年,那就只能和卫铮一起睡。
想到卫铮,棉尧就觉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