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宝犹豫了,但最后还是慢吞吞的像是个小乌龟一般的朝着棉尧的方向踱过去。
说是踱,其实就是兜宝的屁股根本没有离开床铺。
凑近看,这兜宝撞的可真不轻。
刚刚还只是鼓起,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成了青紫色。
这小家伙才这么点大,这要是毁容了,以后这桃花运可也就跟着没了。
再怎么样,棉尧绝不会拿兜宝人生大事来练手。
她收起了手里的红花油,转身洗了热毛巾这才给兜宝敷上。
兜宝的小脑袋被棉尧按着,逃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像个娃娃般的任其棉尧摆布。
热水加快了血液循环,棉尧敷了一会,看着的确是小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
“冷不冷?”
她伸手摸住兜宝的手。
小家伙的手倒是热乎,就是小小的,黑黑的,和后院里养的那些母鸡爪似乎没什么区别。
“我去给你洗洗手。”
天天抱着小黄狗,那么多的细菌真要是吃到肚子里可该怎么办?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是适合吃点虫药。
可现在这个条件下,去哪里搞这些?
棉尧拿出檀香皂,将兜宝的小手从指甲盖到手指缝洗的干干净净,连带着兜宝的小脸蛋。
不知道是不是棉尧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孩子这阵子似乎是被拂去了一层灰。
没有她刚穿越过来时候那般的黑了。
小家伙生的机灵,这张俊俏的小脸蛋也属于上品,就是瘦巴巴的。
跟卫铮一样。
棉尧抱着兜宝坐回到了床上,再把小黄狗抱到了他身边。
“以后抱了它再吃东西,就得洗手,就像我刚刚给你洗手一样,明白?”
兜宝眨了眨眼睛,算是做了回应。
就在棉尧以为兜宝真的听话的时候,转头就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响。
再转回头,就看到兜宝伸手要把床头柜上的半块梅花酥要塞进嘴里。
“啪!”
棉尧当即打掉兜宝的手。
兜宝看着她,却不敢哭,眼神里露出一星点不服气。
“洗手。”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棉尧一不做二不休将梅花酥塞进了小黄狗的嘴里。
兜宝虽犟,但不至于能从小黄狗的嘴里抢吃的。
打开门,是罗婶。
罗婶披着塑料袋,裤腿上的泥泞让她不想进棉尧家里,最后还是棉尧拉着她才进来。
“我听说何大娘找到了人证。”
罗婶开口,脸色也是惨白。
“什么人?”
这倒是和棉尧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不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个老头。”
罗婶从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一步也不敢耽搁来找棉尧。
推算这个时候,那些戴红袖章的人应该还不会找到她们,想要跑现在还来得及。
“一个老头?”
棉尧仔细回应。
她只去过集市一天,卖出了二十双鞋垫,可却没有一个老头。
难道是罗婶?
“我也没有卖给过老头,真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什么地缝里冒出来的。”
罗婶嗓子都哑了不少,身上哆嗦的抖了抖塑料布上的雨水。
“别着急,到时候就知道了。”
“还到时候,小尧,我们快跑吧,我有个同乡姐妹在吉良市,离我们这里远得很,我们去投奔她吧?”
罗婶老实惯了,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卖几双鞋垫就要进去蹲大牢。
这样的屈辱和对不起祖宗的事情,她是绝不能去做的。
听着罗婶这么说,棉尧倒是诧异。
“我们跑了,那大壮叔咋办?强子呢?”
“他们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能办?”
罗婶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