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红衣黑龙案,腰间系着珠穗和一枚罕见皎洁光滑的圆环玉,他今日的头发随意捆绑,落至腰间,脸上仅是半块金色面具,好似有意掩盖,难掩他立体的五官。
在场的女子都忍不住被他吸引,千颜更是一怔。其他男儿倒是因此被压下去,几位皇子脸色也不佳,唯有宇文节只是呆呆然的吃着糕点。
皇帝寿辰,他倒是随意,气势却压了皇帝一头。他略过所有人,不作恭敬也不作表态,待他落座皇帝的左下方,才缓缓抬起眼皮,锐利的眼神轻轻一扫,旁的人不禁一颤。
他道:“今日是皇兄寿辰,本王带了份礼,正好众人开开眼。”
“难得九方费心。”皇帝一脸笑意。
这个九方王的戴着半块面具的侧脸,让我想到曾经的一个人,但突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他腰上系的珠穗,怎么....?
“华儿,你说九方王就是摄政王啊?”千颜小声的在我耳边问道。
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她好像似懂非懂的。
箫九方余光只是淡淡瞥在一个紫衣女子身上,仅仅几眼,又向身旁的随从眼神示意,他慵懒的靠着,手指背只是微微托起一侧的脸腮,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却不为人知。
不一会儿,随从拎来了一个用块黑布盖着的匣子,放置中央,众人都探了探头,着实好奇。
“华儿你说这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怕是个稀物吧。”
“掀。”
随从将那块黑布掀开,不知谁大叫:“啊!”
千颜靠在我身旁,不敢再看,我紧紧抓着她的手,那个匣子里的是个人头......
稍好的男儿都故作镇定,上头贵妃只是稍稍皱眉,另一个已是怕的不忍直视。未见过这般场面的女子,不是作呕就是脸色苍白,就属霍敏稍好些,裴思珏人早已呆若木鸡。
“九方王这是何意?”霍老将军面色也是不悦:“今日皇上寿宴,九方王竟呈上这般血淋淋的污物,岂不对皇上甚至整个玄北朝大为不敬?”
“王爷这般,着实不妥。”裴国公也附上一句。
只见箫九方端起一杯酒,先是看向皇帝,又向那二位敬了敬,一口入喉。
他轻哼道:“皇兄都没出声,你俩倒是先越矩了。”
说着,又问:“皇兄可喜欢?”
这话抛给了皇帝,原以皇帝不悦,却不料,他只是笑了笑:“九方送来的自然是好物,不过朕倒想知此物可有什么说法吗?”
“那你得问裴国公了。”
被箫九方这么一提名,裴国公先是一愣,又是不解:“王爷何意,臣不知。”
箫九方倒是面无表情,我忐忑的瞅向那个匣子,那个好似...眼熟...好像是....蒋安?!我瞪大双眼,无意看向箫九方,我与他目光正好碰上,我觉我要被他看穿的模样,我又立刻低下头。
“这...不是蒋安吗!”人群不知谁又喊出来了。
裴国公脸色一僵,瞧了几眼,这...真是蒋安!
前段日子在轮椅上还好好的,怎的却成这样?
“想来裴国公是看出来?”箫九方又续了一杯酒:“听闻令夫人与他同所出吧?不知这般,可会记恨本王。”
这般话,裴国公已是愣的不知所措了,他还是壮着胆子,恭敬一番:“敢问王爷,妻弟可是犯了什么过错,惹得这般下场?”
再怎么样,总归要问明白,不然回去也不好跟自己夫人交代。
箫九方示意一旁的随从,随从点点头,看向裴国公:“回国公,前几日,蒋四公子在街上瞧上一女子,便派人将其抓住,玷污了她,此女失贞便就此轻生了,可万万没想到,此女竟是荣信太妃的贴身侍女,正好那天出府采集,怎料遭此不幸。”
见裴国公越发不好,随从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