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先吃点东西吧。”赵慕谊提着食盒进来,库房里还有些凌乱,箱子上的灰尘让这里看起来并不整洁。
她将两个箱子重叠在一起,饭盒放在上面,就当作简单的餐桌了。饭菜并不精美,是从基地食堂打来的,但两人坐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其乐融融。
“听说十七号基地那边出事了,情况怎么样了?”
“有一名检测员被魔物寄生了牺牲了。但之前听元亨的建议,我们所有的基地都分段并行运行,多次独立检测,包括人货也是分离检测的,所以没有出现其他人员损失。”
“虽然现在形势还很严峻,但后事安排好吧,我听说那孩子还很年轻。”
“他叫毛平安,差五个月才满二十一岁。”沉默了一下,赵慕谊才回答到:“被我们进行同时进行神圣能量洗礼和邪恶检测时,寄生魔物直接像撕破布一样破体而出。我们,只能收拾了一些他的旧衣物。”
“通知他家里了吗?”
“他家里,没人了。”
“母亲早年病故,父亲四个月前死在和魔物的战斗里。”
“本来做检测员就有保护他的意思,但毛平安工作一直非常努力,甚至拼命。”
“事后回溯,我们发现,应该是在一批珍贵材料检测时,他为了减少损失,过于贴近后被魔物找到了可趁之机。”
“我已经给各处通报了这次的事情,让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并且要求监察那边一定要重视运行手册里的注意事项。”
赵慕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思考着,集团这边基地里主要人员还是来自于集团员工,跟国家政府基地相比,其实很多硬件设施更优秀,毕竟他们需要照顾的人更少,一些措施制度也基本互通,随时都在总结经验教训进行互相通报。
但人才是社会的主体,很多时候个人感情的控制并不容易,他们也很难做到现代军队那般令行禁止。
人在情绪下做的选择,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结果却未必,这正是现实残酷的地方。
“慕谊,你做的很好了。而且,那孩子他二十了,也是一个男人了。”
“男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有自己的选择。”
“无论是对是错,旁人往往是很难改变的。”
两人虽然聊天,但吃的仍然很快,并不拖拉。吃完后赵慕谊站起来收拾好饭盒,把箱子推回原位。
“元亨,这几天都没回来是吧。”
“嗯。”
“他爸也是,从附近过了两次,我的牵心环都感应到了,也没回来过。”
“我打听过,叔叔现在应该在中原那一带,没有受伤,就是太忙了没办法回来修正。”赵慕谊急忙上前两步,挽着王妈的手安慰。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王妈看着她,“这点我懂,我不管他,你也别怪那小子。”
“非是许国再难许卿。”
“他们此时舍生忘死,为国争先,正是因为心中有家啊。”
“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
战争是扭曲人性的最好方式。
当你每杀死一个生命的时候,自己也有一些东西被永久的改变了。
战场上的杀戮,经历的太多就容易迷失。特别是常在第一线战斗的时候,无论是挥砍还是招架,早已成为惯性动作,机械而麻木。
王元亨不是那种会因为血腥杀戮而兴奋狂热的人。
他享受势均力敌的战斗,却并不沉迷于那些毫无意义的杀戮。
然而这些天他时时刻刻都呆在战场。
杀戮和死亡在时刻伴随着他,即便是小憩的时候都要尽可能的靠近战场。
好在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轻小子,而是一个在帝国大厦楼顶与人决死过,与兽人之王战斗过,收服了海神血裔,与翡翠女王谈笑风生过,完成了最强英雄试炼的战士。
何况当人有明确目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