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泛着鱼肚白,一轮血红的新日从皇城中托起,葡萄酒一般的颜色覆盖住宫殿的上空,映的金黄的大殿熠熠生辉。一束绛紫色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在床前,打在挽着俩个圆发髻的少女脸上,使得她更加脸色潮红。
盛萌萌有些惊慌,睁着圆溜溜的眼瞧着太医在给他把脉,她咽了一下又干又涩的喉咙。这一晚实在是吓坏了,先是被闪电击中,接着逃命溜出了宫,之后又被刺杀。她的脑回路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只知道如今人赃并获,她还不知道皇帝醒过来,该怎么赐她罪。
太医背着药箱,俩行布满皱纹的眉毛拧在一起,脸上沟壑丛生,偏黑的一双手在躺着的男人心脏处碰了碰,又凑近听了听胸口,耳朵有些听不清,说话慢慢悠悠的,叹息道。
“皇上年少过于操劳,体力竟不如常人,心脉听着更加急速,恐有心疾之患,不可动用蛮力,也不可过于激动,须得好好调理身体,虽说这国务繁忙,但皇上保重龙体才是为民之本.....“
老太医有些啰嗦,盛萌萌望着祈煜胸口的血迹,觉得有些可怖。
就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时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眼里的冷光对上自己关切的目光,停留了一刻以后,盛萌萌及时抽出手,扭过头有些心虚,眼神望向窗外。
窗外的黄鹌花开了,星星点点,暖阳似的。
太医给祈煜开了几道药方,叮嘱着按时服用,他坐起身倚靠在床板上,上半身用纱布缠绕着身体,露出一半古铜色的肌肤,胸口起伏显着几分健壮,就是呼吸急促,看的她额头发烫。
祈煜喝了一口药汤,张远上前一步,举起手捧着一案卷宗,停在了半空中,祈煜看了一眼,其他人全部退下,盛萌萌也识趣地退到门外。
只隐约听到祈煜在打听石洞的事情。
他声音冷冽,不苟言笑。“在皇宫中挖地道,此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有惊天阴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在门口踱步,俩只手攥紧裙角,不断弯腰从屏风后面瞥向里屋,不一会儿和皇帝商讨了一番口舌之后,侍卫张远就经过她身边,停下脚步,她对他笑笑,他径直走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皇帝一人躺在床上,他刚要起身倒水喝,却扯到了伤口,只得缩回手,平躺着,她殷勤地走上前,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对方嘴边,脸上带着赔罪的笑。
祈煜喝过茶,她眼眸微怜,像只乞求原谅的小兔子。“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其实这夜明珠一颗没少,我都还回去了,这个事情能不能不追究了......“
男人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喉咙,“再倒一杯。”
她眼里亮起光,手脚勤快地又递上一杯,祈煜喝了一大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罚你禁足,是因为此事还没有引起更大的风波,你可知因为夜明珠被盗,盛少将军受了牵连。”
她撇起嘴角,“盛岱是我二哥,他都没说我.....“
祈煜将茶杯一掷,啪的一声惊得她急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边,像只受训的小哭包,眼里清泪打转儿。
祈煜心里一软,便问起,”你到底为什么要偷夜明珠?“
她抬起头,睫毛结了一层寒霜,满腹委屈,是啊,她为什么要偷夜明珠。
是因为一个月前的意外,她从一座古墓意外穿越到了这里。
那天风雨大作,是个雷雨天气,路上的枝丫都被拦腰吹断,闪电亮的骇人,大楼林立,灯光摇曳,她走在路灯下,抱着美术专业的雕塑作品,为了不使作品淋雨,她躲在了一处石洞下,这里是景区,她本来和人约好见面的,地点就在古龙景区,可是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人来。
转眼电闪雷鸣,她不得已和一堆没来得及走开的游客躲在了这座热门的景点墓穴里,古龙墓是上个世纪发现的一千五百年的墓穴,她只知道几乎所有考古美学的人才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