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旧时人,泪满春衫袖。
月港许久未见如此热闹的景象了,各路商贩云集港口,都在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就连卖小吃的小贩,也都在港口“列阵”,使得人声鼎沸的码头香气四溢。
码头赫然停泊着一艘西班牙商船,商人们亲切交流着,都想把自己的货卖给西班牙人。船长桑切斯看着码头胜景欣喜若狂,盘算着这次终于能大宗进货,回到欧洲卖个好价钱。但是,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又有些忐忑。桑切斯问身边的穆莞婞:“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如果官府派兵来抓人怎么办?”
一身洋装的穆莞婞嘴角泛起笑容,她对桑切斯说:“你们不懂大明的暗规矩,这些官老爷们脑子里想什么,历代史书都写尽了,并没有什么改变。”
桑切斯问:“你真有把握让海澄知县对我们网开一面?”
穆莞婞笑道:“这就是你们泰西之人不懂的地方,以为搞定月港最高的官僚就能高枕无忧,难怪你的前辈们上次被抓了这么多。”
“那不然呢?”桑切斯疑惑地问。
穆莞婞说:“这里是大明,地方官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总督。区区海澄县收礼的时候那是来者不拒,上司一道命令,他可说翻脸就翻脸。”
桑切斯问:“难道我们真的要去贿赂福建的总督?”
穆莞婞摇摇头说:“根据我派出去的人回报,月港来了位户部的钦差,如今又升了侍郎,搭上这条线,可保无忧。”
桑切斯问:“侍郎是个什么官?”
穆菀宸说:“和福建巡抚平级。”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中国人模样的年轻男子上船来,对桑切斯和穆莞婞说:“二位,打听到了,那位徐大人住在月港的驿站。”
穆莞婞说:“好,我明天去拜会这位徐大人。现在月港最好的客栈是哪家?”
男子说:“是海平客栈。”
穆莞婞点点头,说:“今晚我就住在海平客栈。”
说完,穆莞婞拿到海平客栈的地址,下船去了。
穆莞婞辗转来到海平客栈,见门口车水马龙。穆莞婞走进大堂,见办理入住的客人排起了长龙。
穆莞婞感到好奇,这家海平客栈装潢不算顶级,价格也不是特别便宜,位置也不算太好,竟然有这么多人排队,着实令她不解。
这时,一个顾客问店小二:“听说你们这有妈祖弟子显灵,不知能否见上一面?”
店小二笑着说:“妈祖弟子日常忙得紧,怕是不能与客人相见。”
那顾客不依不饶:“我有急事想找妈祖弟子破一破,钱不是问题,你说吧,多少钱能见到妈祖弟子?”
店小二回答道:“这位客官,妈祖弟子并不缺钱,能否见上一面,全看客官的缘分了。”
那顾客一脸鄙夷地说:“靠夭啊,你们不会是在这唬烂吧?会不会就没有妈祖弟子这回事?”
店小二不改脸上的笑容,说:“客官,咱这里是客栈,不是妈祖庙哦。如果您要拜妈祖,后院有妈祖显灵时的祭坛。”
这时,客栈两个伙计出来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客房已满,想住店的请跟我们去其他分店,只想住总店的顾客,请明天早来。”
这时,排队的客人纷纷表示这遗憾离场。穆菀婞拦住一个店里的伙计说:“我要住你们的分店。”
那伙计笑着说:“客官请随我来,我们可以用马车带你去。”
穆菀婞打赏伙计一串铜钱,说:“不着急,我听闻你们这有妈祖显灵的祭坛,能带我去看看吗?”
那伙计拿着钱,千恩万谢地说:“这有何不可?客官请随我来。”
穆菀婞跟着伙计来到了海平客栈的后院,她看着当初穆菀宸设计的圜丘,哑然失笑。她心里想着:“要不是他们装神弄鬼说是妈祖下凡的地方,这都像穆菀宸的手笔。”
穆菀婞在后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