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月港,郊外,元跃手起刀落,一根碗口粗的毛竹应声而断。接着,元跃挥刀四处砍伐,一片竹林被他砍得七零八落。
元跃以刀拄地,单膝跪下喘着粗气。昔日里屡屡被元跃在海平客栈后院阁楼挡驾的袁子衿,如今却仿佛成为了阁楼的主人一般。而元跃却如同多余的人,元跃仰天长啸,内心无比悲愤。他不明白,穆菀宸怎么就选择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袁子衿。
“一定是因为造船图!”元跃念叨着,提刀往城里走去。他心想:“袁子衿一张造船的残图都能让菀宸倾心,我要找到完整的图,菀宸一定能对我刮目相看。”
于是,元跃来到了一家当铺,把自己的配刀放在高高的柜台上。收当的先生都未用正眼看元跃一眼,大剌剌地问:“当多少?”
元跃说:“一千两!”
收当先生笑出了声,拿起刀反复打量,说:“八百两!”
元跃惊呼:“什么?五郎人道铸造,楠木正成曾用的宝刀,你就给八百两?”
收当先生把刀往外一递,说:“小兄弟,你这是当,不是卖。我出八百,已经是最高价了。”
元跃思索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当了当了!”
收当先生收刀,对旁边写当的先生喊了一声:“写!生锈卷刃,破刀一口!”
元跃大怒,喊道:“什么什么?我这是宝刀,名曰楠木正宗,怎么到你那成破刀了?”
收当先生笑着说:“年轻人第一次来当铺吧,当铺有当铺的规矩,你就算把皇上的秋水雁翎刀拿来,也是这句词!”
元跃气鼓鼓地说:“快拿钱!”
收当先生问:“当多久?”
元跃想了想,说:“一年!”
收当先生点了七百两银票,和一张当票一起递给元跃说:“收好了,将来凭票赎当,到期不赎,这刀我们就自己处理了。”
元跃瞪大了眼睛问:“怎么才七百两?”
收当先生说:“这就是八百两,一年的利息我得先收下。”
元跃气呼呼揣起银票和当票,想要去打探郑和造船图的下落。而他没有想到,从他进当铺那一刻起,门口就有个人盯住了他,并目睹了元跃当刀的全过程。
元跃前脚出了当铺的门,这人就跟了上去问:“兄弟,急用钱?”
元跃问:“关你什么事?”
那人笑着说:“兄弟莫要如此,我是这月港消息最灵通的人,人称八面玲珑刘三,兄弟若有什么事情,可向我打听。无论是借贷、买禁货、说和、平事,我这都能给牵线。”
元跃问:“你那禁货都有什么?”
刘三说:“看你要什么了,弓弩、火枪、甲胄,都能办到。”
“郑和时代的造船图有没有?”元跃问。
刘三想了想说:“有,三保太监嘛,他的造船图全套都有。”
“多少钱?”元跃欣喜地问。
刘三眼珠一转,说:“七百两!”
“多少?”元跃大吃一惊。刘三说:“兄弟,你要觉得高,可以……”
还没等刘三说完,元跃说:“行,快带我去看图。”
刘三脸上泛起了微笑,带着元跃进入了春风茶楼。元跃小心地问:“这不就是地下黑市?过去郑胡子罩着的地盘。”
刘三笑了笑说:“郑胡子被抓了,眼下这里是胡达海胡老大的地盘。兄弟,钱给我,我去叫有图之人带图给你。你远远地看着我,先别靠近,我跟他们说说。”
元跃把银票递给刘三,刘三到春风茶楼的角落,跟一个浑身花绣的纹身男说了几句,边说边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元跃。
纹身男站起身来,身后六七个小弟也站了起来。纹身男径直走到元跃跟前问:“就是你?”
“是我。”元跃回答。
“跟我来!”纹身男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