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的表情骤然一松,立马不太自然地改口道。
“咳,看在你们这么有孝心的份儿上,进去吧,一会儿探视结束别忘了来做个临时登记。”
“好的,真的很感谢。”
程严青礼貌地道谢,就拉着陶昕然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等穿过阴凉的大厅,陶昕然瞄了一眼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严青好整以暇,耸了下肩膀直接说道。
“刚才要是你说,肯定不会放我们进来。”
“为啥?”
陶昕然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向身边这个小朋友,程家的戏精本事是祖传的吧?
程严青反而纳闷地看了她一眼,这眼神颇有一种怜悯的感觉,仿佛在问,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昕然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陶昕然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眨了眨眼睛。
程严青煞有介事地晃悠了一下脑袋,才徐徐冒出一句。
“女人的敌人是女人。”
“啊?那照这个逻辑,男人的敌人也是男人?”
陶昕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会举一反三,这学究精神一下把程严青逗乐了。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后又堪堪忍住了,憋笑着点了点头。
“……”
陶昕然无语地看了看他,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似乎很有道理,但就是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们也深究这个问题,因为拐个弯就进入了病房区。
而资料里提示的病房,就在第二间。
“外婆,你不用担心费用,在这里好好疗养,医生说恢复得好的话,也不用呆很久。”
“阿桃啊,你该自己存点钱,不要花在我这把老骨头上,就送我回村子,啊?”
“外婆,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呢!我还想多孝敬你几年……”
病房里,总共有两张床。
另一张是空的,床单似乎看上去有一点潮湿,但上面分明印出了一个人型。
靠窗户的这一张则是躺着一位白发苍苍又瘦骨嶙峋的老人,那深深凹陷的眼眶已经完全没有肉了,伸出的手像是干柴的鸡爪一样。
床边此时坐着一位身材同样消瘦的年轻女人,看着不过二十几岁,但那双本应明亮的眸子里却似乎藏着太多的污垢,有些晦暗。
程严青要径直进去的瞬间,陶昕然忽然抬手拦了他一下,两人就在门口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里面的女生似乎对环境很敏感,也一下注意到了他们。
她抿了抿唇,先俯身跟老太太低语一句,便起身走出来。
空荡荡的走廊里,三人对立而站。
安白桃紧紧抓着自己瘦削的双手,有些局促。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向陶昕然后,挤出几个字。
“能换个地方谈吗?”
她几近乞求的目光,看得陶昕然眸底微微一震。
以前她眼里似乎也出现过这种眼神,说明里面的老太太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没说话,转身就往外面的绿地走。
安白桃紧咬了一口下唇,抬眸看向程严青,但马上又把视线移开了,低头循着陶昕然的方向走去。
周边已经没有任何人,灌入耳中的只有风声。
安白桃拘谨地站在原地,扭捏了半天,吐出低声的一句。
“……对不起。”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卑劣,也很可恶,程总是个好人,她……她知道我的情况才在登机前批准我跟着去的。”
惶惶不安地说着,安白桃始终盯着地面,有些抬不起头来。
陶昕然和程严青对视一眼,似乎不管是谁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情况,还以为这人会抵死不认。
她定了定心神,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