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景,陶昕然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刚才根本不敢与陶梦对视,怕把之前的那种感情勾起来,会当场哭出来。
只是一顿饭,她原以为只是一顿饭而已。
但是吃了这顿饭,她有另外一个家了。
一个,有妈妈在等的家。
想到这里,陶昕然的眼泪夺眶而出。
“外婆,您看到了吗?”
她低声啜泣着,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啪嗒啪嗒掉落在身上。
她哭得心酸,但也哭得释怀,仿佛将二十几年来忍住的那些眼泪一夕都倾泻了出来。
季寒川听到她哭了,在驶出王家的范围后,他降低了车速。
余光看向陶昕然,攥紧了她的手。
湿热的泪珠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就如同砸进了他的心里。
他攥着陶昕然的手,拇指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在她微微颤抖的皮肤上摩挲,陡然说道。
“我现在特别
开心。”
陶昕然微微顿了一下,透过垂下的发丝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她哭得这么惨,他开心啥?
“其实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无感,是天生缺乏共感的能力,所以才会被说成是机器。”
季寒川平静地述说着,深沉的眸底浮着一层外部扫进来的光,看不真切。
他的语气很平淡,一如这如水的夜色那般,沉稳又悠远。
他转头看了陶昕然一眼,继续说道。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你的经历对我来说就像是我正在经历的,所以我为你感到高兴。”
陶昕然嘤咛一声,忽然就止住了哭声。
她似乎小憋了一下,才笑出声来。
“季先生,这是你说过的最肉麻的情话了。”
“是吗?”
季寒川淡淡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久久都没有散去。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这个夜晚,两人相拥而眠,陶昕然其实又哭了一次,但再次被季寒川逗笑了。
她似乎做了个好梦,在梦里也笑出了声。
季寒川则是珍惜地拥抱着她,半夜发了条指令出去,才闭眼入眠。
等到第二天醒来,陶昕然就恢复如常了,和往日没啥区别。
她照常和季寒川一起吃了早餐,刚准备去上班,却被拉住了。
陶昕然狐疑地看向大早上就奇奇怪怪的这个男人,忍不住问一句。
“你又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就让我干嘛吗?”
季寒川微微挑眉,笑意在眼底弥散着。
陶昕然却是没来由打了个
激灵,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