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年头了。
她为了看得更清楚,就靠得更近了。
黄山这次没躲,似乎脱下眼镜后,便从容了许多。
“……再偏一点就伤到眼睛了啊。”
程晓喃喃一句,心疼极了。
近距离看着黄山的眼睛,她只觉得这双有神的双眼很好看,大概唯一欠缺的,就是没多少感情。
她这么想着,忽然拉开点距离,身子往旁边一歪,这样就能更全面地看到黄山的脸。
这么一看,她神秘兮兮地眯起眼睛,啧啧了两声。
程晓倒是也不卖关子,直接一句。
“你摘了眼镜和戴着完全不一样呢,像两个人,戴着的时候很斯文,彬彬有礼的。”
“摘了呢?”
黄山转眸看她,似乎起了些交谈的兴趣。
程晓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就是四个字。
“斯文败类。”
“哈。”
黄山听笑了,发自内心笑了一声。
也有人说过他摘了眼镜是另外一个人,但像程晓这么心直口快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虽然不那么准确,但他莫名觉得这个词语并不是贬义词。
黄山的眼镜还拿在手里,他顿了顿,没有像以前那样,被看到了就马上重新戴上。
程晓是头一次看到黄山这么笑,弧度不大,涟漪却似乎能扩散到她心里。
她心下咯噔一声,觉得现在是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便顺口问道。
“你的疤是怎么弄的啊?当时疼不疼,你妈妈看到了应该会很心疼吧?你哭了没?”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黄山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绒布,低头擦了擦镜片,一边平淡地说道。
“出任务的时候弄伤的,不疼,我也没哭。”
黄山依旧有问必答,程晓狐疑地看了看他,表示不相信。
“不能够吧,你疼就说出来,哭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这么说着,程晓主动给黄山拿了一杯清酒。
她平时没心没肺的,但意外对自己关心的人很细心,就像她能感知陶昕然的情绪变化一样,她同样发现了,刚才的问题,黄山跳过了他妈妈。
黄山失笑,不过接了这杯酒。
“没有哪个男人会因为受点小伤就哭,也不会想要主动说出来。”
他说完,喝掉了程晓给的酒。
镜片已经擦干净,便重新戴上了眼镜。
陶昕然这边喝着酒,她听到了黄山和程晓的对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没办法
,虽然离着些距离,但庭院里太安静了。
她只觉得黄山真是不容易啊,跟着季寒川做事,应该挺凶险吧?
却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看看你闺蜜,学着点。”
季寒川好整以暇地端起个酒杯,眼底泛起一丝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