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不想白受陆之礼的馈赠，别说只是一面之缘的人，这个人明天还是她的采访对象。
“请帮我拿一瓶和账单差不多价格的酒。”
她直接对店员说了这么一句，就转头问程晓。
“你刚才看到的包厢是哪一间？”
“啊？302。”
程晓的脑袋显然不太适合思考问题，她只奇怪明明说的是陆先生，这么陶昕然反而要去季寒川所在的包厢。
“好，你到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陶昕然把外套递给程晓，拿上酒，就往包厢的方向走。
程晓倒是没有跟着，虽然她很想八卦，但觉得打招呼这种事，应该由陶昕然自己一个人去做比较稳妥。
她心里还挺高兴的，等一个陶学霸开窍，真是不容易啊。
陶昕然自己来到包厢门口，隔着一道厚重的门，隐约能听到门后的交谈声。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陆之礼的声音，他英文发音习惯的中文腔显得很清越，极有辨识度。
陶昕然微微抬了一下眸色，微吸一口气，才抬手敲了两下门。
敲门声起，里面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
“你们又点了什么东西吗？”
靠近门的人问了一句，很自然地起身去开。
陆之礼正扒拉在季寒川身边，要跟他理论客观的经济形势。
“理论支撑事实知不知道，你就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瞥一眼，这一瞄，直接噤声。
季寒川微微皱了下眉头，正奇怪陆之礼怎么闭嘴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陶昕然。
深邃的眼底微动，他没说话。
陶昕然的裙子已经干了，腰上没有他的衣服。
以为陶昕然是来还衣服的，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往她手上一扫，却只发现了一瓶酒。
季寒川微微沉了眸底，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着敲门的小美女相当好看，都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美女，找谁啊？”
“即便是敲错门也没有关系，我们交个朋友！”
陶昕然一眼就看到焦点中心的季寒川，陆之礼就在他身边，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来感谢陆先生的。”
她说着就把酒双手呈出，几乎就是当着季寒川的面递给了陆之礼。
陆之礼有些意外，他出去结这一桌子的账，刚好看到角落里的陶昕然，只是很顺便地帮她也付了，也没多少钱。
陶昕然却以等量的方式要还给他，不受无缘无故的惠益。
他看向她的目光不由更添几分欣赏之意，也大方地直接收了。
“那我也该和你口头交换一下感谢。”
“陆先生，你客气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先走了。”
陶昕然送完酒，并不打算逗留，微行一礼，转身就想走。
陆之礼却是有些急了，他想叫住陶昕然，好杀杀季寒川的锐气。
可他话还没出口，便听得季寒川沉声一句。
“等等。”
深沉而磁
性的嗓音在包厢里掷地有声，像是有回音。
陆之礼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寒川，直接惊了，同样震惊的还有旁边的人。
季寒川叫住一个陌生女人，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陶昕然的背影微微一僵，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季寒川。
她不打任何招呼，就是要装作不认识他。
这么多人呢，她是必须避嫌的啊。
“……请问什么事？”
陶昕然有些尴尬地转回来，有些骑虎难下，只能尽量表现得疏离而礼貌。
季寒川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斜眸扫向她，眸色渐深。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