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的边缘。
季寒川一瞬不瞬盯着斜前方这个柔弱的背影，微沉的眸色深不见底。
他以为陶昕然停下，是认出了他的车子。
可这小女人一个招呼都不打，是看不出来就是他的车子？
还是认出来了，故意当作不知道？
……怎么有点不爽呢。
季寒川微微收束了一下眸光，故意放慢车速，亦步亦趋，把车开出了老大爷遛弯的速度。
就是跟着陶昕然，倒是要看看她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陶昕然走两步，迈巴赫就如幽灵一般跟了两步的距离。
她走得快，车子也快，她走得慢，车子也慢。
车灯就是如此稳健，始终照在陶昕然的脚下，偏差值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
走出一段后，陶昕然无语了。
她默默再次停下，可能是之前在小区
内被追击过，她回头再次看向身后这辆车时，一脸难以言喻，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了。
她一停下，车子也停了。
驶出了刚才路灯的范围，夜色下的漆黑车身微微映出了五彩斑斓的金属质感，低调奢华地彰显着自己价值，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陶昕然感觉到了一股盯视她的视线，微微皱起眉头。
她还需要走一段距离才能到家，保安亭在相反的方向，几乎是等同的距离。
她想了想，转身埋头又继续走了一段，这次走得很快。
季寒川微微挑眉，突然很轻地笑了出来。
是把他当做什么奇怪的人了？
这次，陶昕然走出了五米远，迈巴赫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陶昕然就觉得更加怪异，她猛地停下脚步，原本就有些发汗的背部隐约渗出点汗渍来。
她皱着眉头回头，车灯透出的两条光路，有轻薄的粉尘微弱地翻腾着。
蛰伏在那里，就是一只和猎物玩躲猫猫的黑夜捕食者。
陶昕然默默咽下一口唾沫，明明是走路，心脏竟是跳得比跑的时候还要剧烈。
咚咚咚，蹦个不停。
她不会运气这么差吧，小区的安保经过上次她那件事情应该加强了不少才对，还能让不明来处的车子随便进来？
这么想着，陶昕然却是逐渐冷静下来了。
她这次看到了车子停下的交叉路口有一个摄像头，寻思着对方如果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就是她跑断腿，喊破喉咙，这点时
间根本来不及自救。
那么，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呢？
这个摄像头会记录下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定了定心神，竟是转身走了回去。
季寒川始终看着她，眸底微闪，似乎有些意外。
居然往回走了，有意思。
他在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也缓缓将车往前开了一小段。
直至一人一车交汇，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陶昕然这次绕过了刺眼的车灯，终于能看见反光镜面内的车厢。
她刚想敲车窗，副驾的玻璃突然降了下来。
“……”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微微俯身往里看一眼。
这一眼，她彻底无语了。
她早该猜到，敢在小区里这么肆无忌惮跟踪她的，只有这个人。
她为什么这么傻不看看车牌号？
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车内的季寒川一脸平静，转过头来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