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楚念属乌龟的。
他清楚得很。
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楚念压根不会和他在一起。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又缩到了壳子里。
温母在一旁看着：“行了行了，别打了，人家姑娘不乐意接电话，你还是省省，好好养伤。”
“不行，我要回去。”
温煦还想爬起来，结果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小祖宗，你消停点，你现在还是病人！”
温母拉住了他的手，“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我去给你找。”
温煦这才消停：“妈，楚念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温母：……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怜香惜玉？
“知道了。”
……
楚念回到家，连澡都没洗，裹着被子上床。
她很累。
浑身都累。
她阖上眼睛，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趴在床上，呜咽出声。
那么好的温煦，被她害成了现在这样，她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宴会上的画面。
硫酸穿透了布料，在他背上肆意蔓延，他疼的咬紧了牙根，却依旧护着她。
楚念捂住脸，晶莹的眼泪透过指缝落下。
她哭了很久，哭到最后，连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指责她，骂她，甚至就连她喜欢的温煦都面带憎恶。
她想逃，但是噩梦如形随形。
倏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拽了出来，她睁开眼睛，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她伸手，摸了一把脸，结果全是眼泪。
敲门声还在继续，她掀开被子，踩上拖鞋，走出卧室，到了门口，打开门。
“啪！”
来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楚念被打倒在地。
“你就是楚念？”
女人尖锐的声音落了下来，带着一抹厌恶。
楚念抬头，是一张陌生的脸蛋。
“你是？”
“我是温煦的青梅竹马，我来就是警告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你一个夜场出来的，也想嫁入豪门，先想想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吧！”
齐欢双手环胸，一脸鄙夷：“我告诉你，温煦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楚念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齐欢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哼了一声，带着一群人离开。
直到很久之后，林泷走到门口，看到坐在地上的楚念，眼神里闪过愧疚。
他走进房间，想伸手将楚念拉起来。
“楚念，你——”
“滚！”
楚念躲开了她的手，一双眼睛就像是受尽了小兽一般，夹杂着恨意，赤红的盯着他。
林泷被她的眼神刺到了，眼神一颤。
“楚念，对不起，你先起来说话。”
楚念推开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滚出去。”
林泷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可怜？还是愧疚！
林泷看着她的脸，她没想到楚念还有这样的遭遇。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间接导致楚念遇到了那么多危险，吃尽了苦头，他现在想弥补，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立场。
“林泷，别可怜我，你害我落到今天的地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楚念咬着牙。
她从没想过报复林泷，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落到现在的地步，林泷是间接凶手！
若不是他，楚家不会破产，她不会被卖，温煦更不会受伤！
她恶狠狠地盯着林泷，眼底全都是恨意：“林泷，我告诉你，我要让你失去你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