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饭碗走出餐厅：“爸，吃面。”
顾乔乔想给他们父子俩一点空间。
“陆叔叔，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您慢点吃。”
话落，不等陆墨城反应，她转身就走。
陆墨城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陆正唐看着桌上的那碗炸酱面，一时间看入了神。
秦婉有一手好厨艺，最拿手的就是炸酱面。
以前他在部队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秦婉亲手做的炸酱面。
但秦婉假死之后，他就没再碰过炸酱面。
他看着那碗炸酱面，伸手拿起筷子，搅拌着酱汁，动作缓慢又郑重。
陆墨城站在原地，脸色沉寂。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碗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音。
他将面条搅拌均匀，尝了一口。
下一秒，眼眶倏然红了。
这味道，简直和秦婉做的一模一样。
他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炸酱面，眼泪落在了碗里，格外狼狈。
坐在他对面的陆墨城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等到一碗面吃光，陆正唐这才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更咽着开口：“味道真好，和你妈妈做的一模一样。”
陆墨城拿过碗筷：“您早点休息吧。”
陆正唐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阿城，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说这些没什么用处。”
陆墨城抿唇：“爷爷希望我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但说实话，我可能做不到。”
陆正唐不住的颔首：“阿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我懂，你放心过完年我就走，我只希望你好好过日子。”
他以前做的错事太多，现在也没脸求儿子原谅了。
陆墨城攥紧了筷子：“您早点休息吧。”
他走进厨房，看着不断流淌着的水龙头。
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小时候的画面。
小时候，陆正唐和秦婉的关系还算和谐。
一家人时常能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也曾经存在过。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猜忌、怀疑、伤害、恨意。
逐渐逐渐占据了上风，到了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只知道一点。
陆正唐道歉的时候，他没办法说一句没关系。
等到他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陆正唐已经上楼了。
他抬脚上楼，回到卧室，一头扎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银白色的月光照耀在积雪上，反射出一抹浅浅的光泽，映衬在整间卧室里，散发出淡淡的凛冽气息。
躺在床上的男人阖上眸子，困意上涌，随即彻底陷入了梦乡之中。
大年三十，顾乔乔一早便起来了。
石桂芳正在厨房里包汤圆，见她起来了，还有些诧异。
“乔乔，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妈，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来帮忙。”顿了顿，补了一句：“顺便，我想多做点，端去给陆爷爷她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