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唐的脸色一下就绿了。
苏芬芬如坠冰窖一般，脸色迅速变白，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陆正唐铁青着脸：“你这个孽子，你再说一遍！”
“你真以为三年前是我推倒了她？”
陆墨城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明明眼前的男人是他最亲的人，偏偏他却没有给过他一点信任。
“阿城！”
苏芬芬勉强站了起来，眼底含着眼泪，浑身都在颤抖：“你不要再说了，我因为你不能生育，你难道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不成？”
陆正唐脸色更难看了，抬手：“你这个孽障，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上一次，陆墨城被打了一拳头。
这一次，陆墨城躲开了，反手扣住了他的手，眸色阴冷：“陆局长，抱歉，这一次，你不能打我。”
一声陆局长，父子俩的关系就像是被划开了一道银河，明明近在迟尺，却远在天涯。
“我不是三年前的我，会给你机会伤害我。陆局长，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插手，更不需要一个外人对我的人指指点点，我想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你们没有资格说一句话！”
陆正唐似乎也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喉结滚动了一下。
“阿城——”
陆墨城松开手，冷漠的扫了一眼苏芬芬：“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毕，他抬脚离开。
苏芬芬如释重负，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嚎啕大哭。
陆正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顾乔乔一整晚都没睡着，脑子里都是下午发生的事情。
甘甜的话。
陆墨城的话。
就像是被复刻下来了，充斥在她的脑子里，久久不曾散去。
辗转反侧，到了凌晨一点。
顾乔乔还是没睡着，她索性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没人，家人早就歇下了。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来，斑驳不明，阳台上的花开了，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打开门，随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灯光倾泻而出，走廊里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倏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角落，那里站着一道人影。
颀长的男人站在墙角，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烟雾缭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地上全都是烟蒂，足以可见，他站在这里很久了。
陆墨城睡不着，心里烦躁得慌。
回到小区，也没进门，干脆站在门口，一双眸子紧盯着那一扇门，一想到她还在身边，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将烟丢到了一旁，抬眸。
对上了一张白嫩的小脸，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关上门，走到他的面前。
“抽烟对身体不好，下次别抽了。”
关心他的人不少，但他是第一次觉得心尖一片软。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乔乔知道他心情不好，不问他晚上去了哪里，伸手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前。
他身上带着一股烟味，混合着淡淡的松香味，并不难闻。
陆墨城推开了她，哑着嗓子开口：“我身上很难闻。”
他自己都觉得很臭。
顾乔乔不肯撒手，鼓了鼓腮帮子：“我觉得挺好闻的。”
“怎么还没睡觉？”
这么晚了，她明天还要上课。
“睡不着，就想看看你，哪知道你也没睡……”顾乔乔小声道。
陆墨城薄唇一勾，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就被喜悦取代，单手将她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钥匙插入了门锁，打开门，抱着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