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惯于排兵,早已看出门道,闻声回道:“知道了。”说着,他暗中传令,命众官兵改换阵形,变为掎角之势,以便能在危急之时用来突围。嬴承看得不禁在心中暗赞:“好一个将帅之才!”
却说众人随着费彤流前行,渐渐来到了那群人聚集之处,就见那群人果然是形形色色,其中有断臂的道士,独眼的番僧,歪嘴的妇人,胖得出奇的富商……远远地,嬴承便在人群中看见了覃婴。尽管天黑看不太清楚,但确是覃婴无误。
覃婴正与其他几名身着滇中当地人服饰的人谈论着什么,看上去那些人是极乐洞的蛊师。覃婴不经意间目光往这边一扫,恰好和嬴承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不禁为之一愣。就在这时,嬴承朗声道:“覃兄可是好雅兴,这三更半夜也来凑热闹了。”
场中虽无人有意喧哗,但人数众多,就连窃窃私语也汇聚成一阵不小的浪潮声,但嬴承这番话,出口便运上了内力,一时间竟然盖过了场中众人的声音,隔着十余丈远传进了覃婴的耳中。
覃婴的脸色登时变了,他快步走到费彤流面前,急声道:“费护法,您真的把他们给带来了?”
费彤流瞟了他一眼,道:“右使大人有命,本护法岂能不遵从?再说嬴少侠本就该来赴宴,你又何必强做不知?”
覃婴心说我来此只为“碧血玉芝”,你们之间有何过节我可没兴趣知道。本打算卖个好,领了去端锦衣卫暗哨的差事,谁知道竟然遇到眼前这么个煞星,手段恁地厉害,连赫连崎都不是他对手。他不想节外生枝,听到费彤流的话只好唯唯诺诺地闪退在一旁。
周围的江湖中人渐渐围了上来,费彤流却笑着缓步退到人群中。洪健心中仍为死难的弟兄难过,此时见情况有异,恨不能拔刀出鞘大杀一场。好在展梦烛和慧见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王卓低声对嬴承道:“嬴兄,小心了。”
嬴承微笑道:“你也小心了。”说着,他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冲着人群中几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喝道:“江湖盛传:狮出岭南,威风凛然。想不到啊,堂堂狮吼堂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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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为了‘碧血玉芝’和魔教为伍,真是不要脸!”
那几名汉子闻声都是浑身一震,为首一名身穿黄袍的红脸大汉须发皆张,怒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嬴承仰天打了个哈哈,道:“阁下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装傻?你且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瞧,今儿晚上在场的,除了我们这些人,剩下的除了魔教,大多是江湖中的黑道人物。你狮吼堂素来以仁义闻名,纵然也做漕运的买卖,却从来不介入杀人越货、尔虞我诈的江湖角逐中。当年,正派魔教大战,狮吼堂中有不少前辈英勇就义,与魔教中人血战到底。没想到,今日你们竟然又和魔教做成一路,岂非辱没先人?”
嬴承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而且句句属实。那名红脸大汉乃是狮吼堂的二当家、护法林仁保,此刻听到嬴承这番话,脸变得更加红了。身旁几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矮个汉子飞起一脚,将地上一块斗大的石头一脚踢向嬴承面门。
这一脚好不厉害,石头一路呼啸飞向嬴承面门,任谁都能瞧得出这名汉子这一脚中蕴含的杀机。
嬴承站着没动,一旁的王卓往前跨了一步,右掌探出,正好抵在那块石头上,掌力一吐,就听“喀嚓”一声响,那块石头顿时碎成数块,散落在地上。
这一手用得还是轻描淡写,对面几人全都愣住了。
王卓冷冷地道:“这位少侠说的是实情,诸位是恼羞成怒了吗?”
林仁保阴沉着脸,道:“我等做什么论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嬴承道:“说的还真是有意思,若为正道,当然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可现在和魔教为伍,还怕别人说吗?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非要拿到‘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