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得后窗传来开关声,接着是王卓那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道:“慕容兄弟,你这耳朵上的功夫可要好好练练。”
慕容逸尘惊喜万分地转过身去,只见二人站在身后,嬴承的手中还提着一个方形的布包。
慕容逸尘刚要开口说话,嬴承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他摆了摆手,道:“得了,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后面需要做什么,你不用多问,我们现在就和你详细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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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客栈的客房内,梅鹤龄坐在木椅上,手捧茶碗,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用力让紊乱的心神平复下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他心中不慌乱是不可能的,但他掌握的情报还是让他感到更加不安。
丁沐霖、沈独寒和佘余荼并没有离开岳阳城,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兵行险着,让媚婳放出红蝶。
放出红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七大门派的人,四大世家的人全不知道。可是,梅鹤龄知道,也只有他知道。
丁沐霖他们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不会有人发现。梅鹤龄并不为此感到担心,而是——
柳艳艳还没有死!
这个情报令他感到十分震惊,同时也很恐惧。
漫天红蝶都没能杀死这个女人,而且她还被后来要离开现场的江湖人发现尚有气息,并且秘密带走。柳艳艳现在虽说还是在昏迷,但性命到底是保住了。梅鹤龄通过很多渠道得知这一消息后极为震惊。因为,柳艳艳知道梅花门与丁沐霖之间的利益关系!
梅鹤龄想杀了柳艳艳灭口,但是根本没有机会。柳艳艳现在被峨眉掌门云碧师太带领门人严加看管,他梅鹤龄是无法接近的。更何况,今天一早,丁沐霖就暗中传信于他,要他务必做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没有什么闲暇能再去铲除柳艳艳了。
只能赶在柳艳艳醒来前抓紧办完这件事了。
梅鹤龄猝然睁开双眼,只见儿子梅弘殊冷冷地站在他的面前。梅鹤龄将目光移开,转向一旁的窗户,透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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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上的纸,依稀可以看见窗外那铺天盖地、触目惊心的红!
父子二人遥遥相对,静默地如同两尊矗立了千万年的雕像。
良久,梅鹤龄打破了沉寂,开口道:“你杵在这里是在干什么?莫非被外面的红蝶骇破了胆?”
梅弘殊冷然道:“爹,你不用说这些,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无非是想让我去帮你掩人耳目。可事到如今,人人都在想着怎么冲出红蝶的包围,谁还会疑心到你的身上?我倒是不想让我锦衣卫的兄弟冒险。”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为父的决定吗?”
“孩儿不敢,可爹你身为大明的子民,却纵容包庇联络外敌、密谋造反的叛贼,甚至还与其有勾结——”
“住口!”梅鹤龄拍案而起,手中的茶碗与木桌全都被他拍得粉碎。他恶狠狠地瞪着梅弘殊,一向拥有的阴沉与算计,都因愤怒而荡然无存。
梅鹤龄沉声道:“你现在说话简直是没大没小!我是谁?我是你爹!是梅花门的门主!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整个梅花门!现在,你竟然这么和我说话,你还是我梅某人的儿子吗?”
梅弘殊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父亲,道:“爹,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可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丁沐霖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咱们何必要与他一同毁灭呢?您口口声声是为了我,为了梅花门,可您难道想要同朝廷抗争到底,连带咱们全家和梅花门一同毁灭?爹,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再错了!”
梅鹤龄死死地盯着儿子,目光如同两柄利剑,要将他刺穿。他的声音几近咆哮,吼道:“滚,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梅弘殊不再说一句话,而是转身离去。
梅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