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穿过了七条街,竹笠人才走进了一条并不起眼的巷子里。慕容逸尘和唐璟急忙快步跟上前去,只见那人闪身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院子里,反手关上了外门。
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盘算什么,那人一路上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慕容逸尘和唐璟待他进院之后,立即上前查看。透过门缝,二人发现这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居,院子也不甚大,最多不过数丈见方,并无任何杂物,倒也干净。院落正中是一间堂屋,此时关闭的门扇传来两下掩门声,显然那人刚刚走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会意,一同纵身跃上屋顶,踏着瓦檐蹑手蹑脚来到堂屋所在的屋顶俯下身去。唐璟轻轻地将一片青瓦移出一条缝隙,二人偷眼望去,只见那人果然站在屋内。
慕容逸尘打量了一眼下方的堂屋,只见屋内除了一张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并无其他事物,甚至连灯烛也尚未摆设。由于门户紧闭,又无灯火,堂屋里显得十分阴暗,只有透过窗格射进来的几缕阳光算是勉强能让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那人就站在屋子的中央,一动不动,不知是在做什么。
见那人的举动有些反常,慕容逸尘心里有些犯嘀咕:“莫非我二人的行踪被他发觉了?”
正在此时,堂屋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慕容逸尘和唐璟都不禁一愣,适才接着日光他二人并未察觉屋内另有他人,可眼下这人却似从地底钻出来的,来得甚是突然。然而,那个人所站立的地方正是屋内最为阴暗之处,二人从屋顶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貌,甚至连服饰都无法看清。
竹笠人闻言轻轻“哼”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来了?”
那人“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但慕容逸尘却是一头雾水,听这二人的意思似乎阴影里那人刚刚到来不久,何以竹笠人才和他出声对话?心念急转,慕容逸尘顿时了然,这间看似普通的堂屋里必定设有暗道,阴影里的那人必定是从暗道里走出来的。
只听竹笠人用一种气急败坏的语气说道:“情况有变,赵侱乔这只老狐狸现在想置身之外,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站在阴影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两声,道:“果然是商贾本性。哼,什么置身事外,他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想把烫手的山芋甩给咱们,他自己躲在暗处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竹笠人急声道:“赵侱乔是靠不住了,可眼下都火烧眉毛了该如何是好?燕抒义若是回到青龙山庄,只怕到时就东窗事发了。”
那人斥道:“你慌什么慌?那件事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就算回到福州也不见得能洗脱嫌疑。纵然能洗脱嫌疑,又能查到谁的身上?”
竹笠人啐道:“大言不惭,别的不说,傻子的事你怎么解释?我当时就说要把那傻子给做掉,可你们却妇人之仁。现在可好,哑巴跑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懂吗?”
那人沉声道:“跑了又如何?不过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能记得什么?咱们把眼下的事做好才是正理。”
竹笠人嘿嘿地道:“怎么着,你还真的想去杀了燕抒义?别忘了,他现在被很多高手看管着,你若贸然行事只会暴露行踪。”
那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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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靠你当然不行,不过我心里早就有谱了,何况还有那个老家伙助阵,这次燕抒义必死无疑。”
竹笠人迟疑道:“你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家伙?万一他告诉你那半片‘潜龙勿用’的事是骗你的呢?你这么一闹,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那人不悦道:“燕抒义连魅月窟都去过了,那东西还能不现世?十有八九是君韶歌和云曼漪搞的鬼。你不要自己本事不济就在这里内讧,怕死你就趁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