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身材枯瘦,背显得有些驼,正用一双筷子在装有花生米的碟子里夹来夹去,但他眼睛似乎有些不太好,夹了好一会儿也未能夹上一粒,终于没了耐心,索性伸手摸到碟子里抓了几粒塞进嘴里。身边的一根竹竿斜斜地倚着桌子立着,上面挂着个布条,写有“先天妙数演前程,指点迷津道吉凶”的字样,原来这老人是个算命的。
离那算命老人不远处的一张桌前坐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只见那人生就一双丹凤眼,两道剑眉乌黑细长,三绺长须低垂过胸,微微一动便徐徐飘荡,透着几分仙风道骨。而最惹人注目的则是他身边立着的一个木匣,那木匣通体漆黑,上面刻有繁复的纹样,似乎是数十条虬龙相互缠绕在一起,给那本就令人猜不透里面装着什么的木匣平添了几分神秘。心劫的目光不禁停留在这个青衫客的身上,因为他发现青衫客的神情有异。
原来那青衫客不知为何一双明目紧紧盯着客栈里的一个角落,而且脸上的神情竟是带着几分惊诧。心劫下意识地顺着那青衫客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角落里的一张桌旁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看上去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仍挂着稚气,正在挥舞着手里的筷子大快朵颐,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背对着店门、头戴斗笠的白衣人,那人显然是不想被人看见真容,所以斗笠的边沿挂有长长的黑纱,严严实实地罩住了脸。
那青衫客的目光俨然是停留在白衣人的身上。
他们二人难道认识?
不过须臾间,心劫的心中顿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打断了心劫的思考。他和慧见不由得皱起眉头,循着酒气的方向转身望去,只见远处的几张桌子坐着一群苗人,正在把酒痛饮。也许是因为他们本就非中原人士,所以对于那些繁文缛节根本就不予理会,只管吆喝着大口喝着碗里的酒。心劫摇了摇头,却发现慧见正在望着那些苗人出神。
“想家了吗?”心劫回看了一眼那些苗人,冷冷地问道。
“啊……没…没有。”回过神来的慧见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有就是有,何必装作没有呢?”
慧见不语。
其实,他又怎能不想念自己的家呢?往事如潮水,一件一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亲人的音容相貌、家乡的山清水秀,幼时的天真烂漫。自从得知能够去苗疆的消息后,慧见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那已多年不曾回到的故乡,尽管物是人非,但能够再一次踏上那片令他魂牵梦绕的土地仍是令他无比期待。
所以,当他看见那群苗人开怀畅饮的情景后,顿时心潮澎湃,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变故,现在的他是不是也像这些同胞一样把酒言欢呢?
慧见的双眸渐渐暗淡下来。
可惜,这不过是他的臆想。
他已注定回不去从前了。
“客官,您们几位是住店还是用饭?”客栈门前又站了几个人,店小二正在招呼着。
其中一个满面风尘的彪形大汉干笑两声,忽的用手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粗声道:“小二哥,我们几人是既不住店也不吃饭”。
“那几位客官这是……”
“等人。”
“等……等人?”
“正是,”大汉身旁一个高个青年神秘地道:“有人请我等来此会面,还说要特意和你们店里说一声,待会儿这里要有个什么损失就找城东赵员外索赔。”
“损失?”店小二越听越觉得糊涂。
“哎呀,几位客官,本店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得罪了诸位?”一旁的老掌柜见势不妙,亲自上前拱手作揖,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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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先是一愣,而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那大汉道:“掌柜的,你会错意了,我们不是针对你们‘福悦客栈’,乃是我等有要事在身想借贵处一用,只是对方并非